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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失去一件玩具多出太多的。

可是小孩子或许有最最喜欢的玩具,怎么会对玩具说“爱”呢。

宁知蝉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窗外。

从卧室的窗口,恰好可以看到隔壁那间更好的房子外面小花园的一角。

工人早晨搬来了白色的花,或许因为降雨持续了太久,花朵还没有来得及被种植,仍旧被暂时安置在盒子里,摆放在露天的花园角落,却没有受到整日持续的风雨的摧残。

路灯微不足道地向四周透射昏黄的光线,在脆弱的花朵上方,静默地架着一把雨伞。

由黑色雨伞和暗影构成的空间笼罩着花朵,遮挡住流动的风和雨水,似乎形成了弥天大雨中,整个世间唯一一处宁静安定的空间。

宁知蝉看着伞下被保护得很好的花,不知为什么,中午被烫伤的部位擦过药已经没有不适,被握住的那截手腕却反常地开始浮现出一种更像是主观的、难以被解释的钝痛。

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迅速回忆起瞿锦辞,即便在短暂的回忆中,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今天正在厨房里煮粥的瞿锦辞、替他上药的瞿锦辞,还有在雨中为他撑伞的瞿锦辞,后知后觉对他说“爱”的瞿锦辞。

宁知蝉心悸得厉害,思维开始不可控制地向深渊滑落。

瞿锦辞每对他好一点,他就害怕一点。

他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和瞿锦辞相处时虚妄的暧昧和错觉,想起那些伴随暧昧和错觉产生的折辱和痛苦。

或许对于宁知蝉而言,瞿锦辞的爱就是这样的。

宁知蝉已经没有勇气再被爱了。

空气有些潮湿,屋内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低了,冷得不像是在正处于盛夏时节、气候温和的近海城市。

宁知蝉怀疑自己生了病,总是难以自控地发抖。

他尝试了许多办法让自己好起来,然而无论是泡热水澡,用被子很紧地裹住自己,又或是强迫自己不再想有关瞿锦辞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宁知蝉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琼海异常的天气导致了糟糕的状况,宁知蝉想,或许只有离开这座城市,一切才有可能变得好起来,回到它应有的轨迹上。

整个晚上,宁知蝉都没有睡。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收拾好自己很少的行李,做好了打算,等到雨停,他就离开这座城市。

而后坐在窗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清晨的时候,琼海的雨终于停了。

宁知蝉在将亮未亮的路上走了二十分钟,看到沿路唯一一间亮了灯的小型宠物医院。因为这次他走得实在仓促,并且想要走得远一点,带上小猫同行恐怕并不能很好地照顾它,因此宁知蝉只得暂时找个地方把猫寄养起来,到了新城市安顿下来之后再把它接回来。

他在宠物医院寄养了小猫,预留了足够的钱以及联系方式,而后按照计划好的,宁知蝉准备好一切,带着自己的行李,再次离开了一处给过他短暂安定和温暖的地方。

微冷而潮湿的气流从身边吹过,灌进袖口和衣摆,将原本贴在身体上的衣服吹得微微鼓起来。

宁知蝉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走到看得到行车的公路旁,才在路边停住了脚步。

他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宁知蝉告诉司机:“去琼海北区的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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