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床坐起来,觉得身上湿漉漉的,手也有些痛。
屋子里没有开灯,周围太暗了,看不出是哪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是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
宁知蝉看着床脚铺着的白色地毯,意识游离地呆坐了一会儿,窗外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音,而后是房门被打开,很轻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瞿锦辞手里拎着猫包和一些吃的,从室外走进来。
他走得很慢,担心吵醒宁知蝉,但经过房间的时候,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宁知蝉,瞿锦辞的动作突然顿了顿。
“了了……你醒了。”瞿锦辞像是突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在原地站着,有些远地看了宁知蝉一会儿,又提起手里的东西,告诉宁知蝉,“我给你买了点粥。”
他又蹲下来,把猫包打开,小橘猫从包里跑出来,钻到一处看不到的角落里。
“猫也从宠物医院接回来了。”瞿锦辞又说。
宁知蝉看着瞿锦辞,没有说话。
瞿锦辞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有开灯,走过卧室米色的墙纸和白色地毯,停在宁知蝉的床边,挪走了吊水的金属架,拿起一旁放着的额温计,放在宁知蝉额头前。
额温计发出短促的电子音,瞿锦辞看了一眼,告诉宁知蝉:“还好,已经退烧了。”
宁知蝉在黑暗中看瞿锦辞,大概是因为光线太暗了,宁知蝉的眼神没能快速聚焦,所以显得有点迷惘。
瞿锦辞便有点无奈地说:“了了,你是不是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出了好多汗。”瞿锦辞用手若有似无地、用令宁知蝉无法感觉到的力度碰了碰他的头发,转身去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白色衣服,又说:“换件干净的衣服吧,是我没穿过的,刚退烧就别穿汗湿的衣服了,有病气,容易着凉,也不舒服。”
宁知蝉没有什么反应,瞿锦辞也没有介意,自顾自把衣服放在宁知蝉的被子上。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突然有点不自在地低了低头,对宁知蝉说:“哦……了了,你换衣服吧,我先出去。”
瞿锦辞在原地顿了顿,没再过多逗留,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宁知蝉看着紧闭起来的房门,有点茫然地垂下眼。
不知道又这样坐了多久,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已经变得有些冷了,宁知蝉很轻地打了几个冷战,用手抓了抓被子上铺开的、瞿锦辞递给他的衣服。
白色的,款式很简单,但摸起来非常柔软。
宁知蝉没有力气,缓慢地换好了衣服,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走下床,站在窗子边。
窗边的白色地毯隔开了地面,也隔开了坚硬和寒冷。吆吆
宁知蝉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瞿锦辞的衣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窗外。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把窗外小片花园的泥土浇湿了,颜色变得有些深,而今天宁知蝉不在家的时间里,原本堆积在花园角落里、伞下的白色花朵已经被很好地种植起来,在夜风中很轻地摇曳,像天幕上隔着薄云的星光。
宁知蝉看着室外的白色花朵,好像想了很多事,却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他抓起身上有些宽大的衣服的衣摆,衣料遮住了口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