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不知到哪里出了问题,接二连三地发生状况。
先是朵朵的感冒症状加重,需要人来照顾,后来是宁知蝉养的那只小猫,一直活蹦乱跳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连腹泻了几天。
等到小猫的腹泻痊愈,宁知蝉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准备辞掉自闭儿童治疗服务中心的工作时,负责人却突然告诉他,因为琼海关爱自闭儿童的慈善项目开始实施,服务中心即将增大规模,或许需要更多的人手,表示希望宁知蝉可以继续在这里工作,帮助他们渡过这段时期。
可能是因为一连串的事件,消磨了非走不可的意志,也有可能因为某些其它的因素,让他失去了说服自己必须离开的理由。
宁知蝉就这样选择留下来。
似乎为了印证宁知蝉选择的正确性,自从宁知蝉决定继续留在琼海之后,生活便好似回到了正轨。
虽然偶尔仍会发生繁琐的小事,但很安定,与宁知蝉理想中的生活状态已经变得很接近了。
只要不去在意偶然出现的、瞿锦辞存在过的痕迹,也不去思考那些不再会带来任何伤害和痛苦的、谨慎的善意和关怀,宁知蝉可以假装忘记,说服自己相信,他已经过上了自己所期望的生活。
但在当瞿锦辞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切看上去仍旧平和无虞的此刻,宁知蝉却轻易变得动摇,内心建立的壁垒出现了腐蚀的裂痕。
他明明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存在感,就只是沉默着。
漆黑的眼睛望向宁知蝉的时候,宁知蝉发现,假装的就是假装的,不在意不是真的不在意。
他根本没办法像对待任何一个不重要的、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对待瞿锦辞,也没办法像面对乔纳衡、面对陈逢、面对平常接触过的所有人一样,心平气和地相处,尝试着将他融入自己正常的生活。
因为瞿锦辞是瞿锦辞,所以宁知蝉没办法做到。
思绪似乎再次被曾经的回忆牵动,宁知蝉变得有点食不下咽。
他低着头避开瞿锦辞的眼睛,却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不安的感觉从潜意识蔓延到身体,心脏像是从胸腔跳到喉咙。
“不好意思。”宁知蝉放下餐具,站了起来。
陈逢和乔纳衡从医疗系统谈论到带小孩,话题突然被打断了,看着宁知蝉。
宁知蝉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尽可能平和地说:“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而后走出了包厢。
洗手间里没有人,宁知蝉站在盥洗台前。
他有点想要干呕,但离开包厢之后,不适感又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于是只是用冷水漱了口,把喉咙的痉挛感压下去一点,而后没什么力气地站直了身体。
冷白色的光显得宁知蝉的脸有些憔悴。
他看着镜中变得有点不像自己的自己,迷惘了少时,突然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而后又在镜中看到了瞿锦辞的脸。
“了了,你还好吗?”瞿锦辞站在宁知蝉的身后,问道。
盥洗台前空间有限,瞿锦辞站得离墙壁更近,在镜中的身体轮廓宽阔得能够将宁知蝉完全容纳,像是明明渴望与宁知蝉拥抱,却不得不刻意保持了距离。
宁知蝉没有说话,瞿锦辞看着镜中宁知蝉有些苍白的脸,犹豫了少时,又问:“是……因为见到了我吗?”
“……没。”宁知蝉下意识垂下了眼,回答瞿锦辞。
“了了,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瞿锦辞似乎担心宁知蝉不相信,有些急切地为自己剖白,“我承认我确实想见你,去了治疗中心没有看到你,是陈逢带我来这里的,我不知道你也会来这里。”
“我答应过你,定位不会再用就是不会再用了。”瞿锦辞说,“而且那条腰链,你不喜欢,肯定已经扔掉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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