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闻言,迟钝地想着乔纳衡的意思,而后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刻回答。
不知为什么,他低头看着玫瑰浓艳的色彩,层叠绽放的花瓣,思绪忽然变得游离,回溯到某些已经变得非常模糊的记忆。
他想起曾经在瞿锦辞车子里看到过的玫瑰花,回忆起那股很淡的玫瑰的香气,而后想起在某个做爱后的午夜里,瞿锦辞送给他的一整束玫瑰花。
往常每当宁知蝉会想起这些记忆的片段,往往会伴随着原因不明的、难以克制的心悸。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忆催生的心悸和痛苦已然变得浅薄,甚至不复存在,现在的宁知蝉拥有许多底气,拥有往后无数可以期冀的时间,也拥有了自己的答案。
“乔医生,还是把花都留给朵朵吧。”宁知蝉迟钝地明白玫瑰花的含义,于是将花束还给了乔纳衡,告诉他,“我……有其它的自己想要养的花。”
乔纳衡接过花,心中已经了然,但只是很轻地笑了笑,感到释然似的,对宁知蝉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你不会收我的玫瑰花,只是我担心自己以后会后悔,所以非要亲口问一问你。”
“对不起乔医生。”宁知蝉说。
“没关系。”乔纳衡抱着花,带着乔朵一起走出花店,和宁知蝉又一起走了一会儿,又问他,“你已经想好了,是吗。”
宁知蝉回答:“想好了。”
“那你未来,还会留在琼海吗?”乔纳衡又问。
宁知蝉垂了垂眼,很轻地说:“应该不会了。”
时间有些晚了,乔纳衡带着乔朵,和宁知蝉在街口分别。
走到行人稀少的地方,灯光变得有些暗淡,夜风裹挟着微薄的凉意,吹到宁知蝉的身上。
他觉得有点冷,于是准备乘公共交通回家,在步行前往车站的路上,宁知蝉看到路边贩卖着自己小时候表现很好才能偶尔喝到的汽水的摊贩,于是停下来排了一会儿队。
在前面还有三个人的时候,宁知蝉接到了瞿锦辞的电话。
他用听筒贴在耳边,听到了瞿锦辞有些轻微沙哑、但有些焦急的声音:“了了,你没在家吗?去哪里了?”
宁知蝉把自己所在的街区位置告诉了瞿锦辞,瞿锦辞便说:“我开车去接你吧。”
“好。”宁知蝉告诉瞿锦辞,“路口有一个公交站牌,我在站点那里等你。”
挂断电话之后,宁知蝉买了两瓶汽水,咬着其中一瓶的吸管,手里拎着另一瓶。
他沿着步行街走到路口的公交站牌附近,很快发现了停在站点路边的车子,瞿锦辞坐在站牌下的椅子上,正在吸一支烟。
似乎感应到宁知蝉的靠近,瞿锦辞突然回了回头,随即有点被抓包似的,心虚而迅速地把烟熄灭了,丢进垃圾桶,拍了拍西装表面的褶皱,向宁知蝉走过来。
他在宁知蝉面前停下,宁知蝉问:“等很久了吗?”
“还好,没有很久。”瞿锦辞垂眸看着宁知蝉,说,“只要能见你,等多久我都愿意。”
“我排队买了汽水,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宁知蝉看了瞿锦辞一会儿,把手中的汽水递给他,告诉瞿锦辞:“也给你买了一瓶。”
瞿锦辞看起来有点开心地接过瓶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冰啊。”
“你的手不冷吗?”他很轻地皱着眉,看着宁知蝉,试探性地碰了碰宁知蝉手中握着的汽水瓶,但没有碰到宁知蝉的手,又将手收了回去,对宁知蝉说:“快点去车上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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