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走的,让两个小孩好好聊天。
但是林殊舍不得走,起不了身。
当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会说话,会对他笑,会叫他“哥”,林殊根本不想离开。
他想留在在这里,贪恋这短暂的圆满,仿佛一切都只是梦,梦醒后所有温情就会消失。
林殊没有听他们在聊什么,只看得见两人的嘴唇张合,声音愈发模糊,他的思绪也渐渐遥远。
秦希沫上一世的死,林殊不是直接原因,他甚至不是蝴蝶效应里那只扇动翅膀的蝶,而是改变气流风向的温差,是加剧混沌的催化剂。
理智上,他和秦渝池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在情感上,秦渝池却无法不责怪他。
就连林殊自己,都没办法释怀,无比后悔那天为什么不放秦渝池离开。
自那天起,秦渝池眼里的恨再也不作掩饰。
从前,那些恨会因为他的威胁而遮掩,而此后,当秦渝池沉默着看向他时,他都怀疑秦渝池想把他杀了,一刀刀活剐。
嗡——
“稍等,我哥打电话给我了!”手机震响,秦希沫惊讶地说。
林殊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景。
这家私人医院坐落在市区,但从病房里望去,入目皆是翠绿的林,院方花了大笔钱修建林园。
“对,我正在医院里看桃子。”
“等会儿我自己回学校,坐地铁呀,四十分钟就能到。”
“哥,不用担心啦,我都是成年人了,能出什么事?”
秦渝池最疼爱妹妹,不是无节制的溺爱,而是一种理智却宠溺的爱,望她成凤,品行端正,所以耐心细腻地教育,给予恰到好处的爱。
顺着秦希沫的话,林殊都能想象到秦渝池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长兄的严肃。
“林先生,林哥也在旁边......” 秦希沫的声音有些心虚。
林殊勉强勾起嘴角,转过头来温声问:“怎么了?”
“我哥让我把手机给你,他想和你说点事,林哥,你方便接听吗?”秦希沫面色犯难,似是很尴尬。
“方便。”林殊接过手机放在耳畔。
“林先生,抱歉,希沫不是故意去打搅,希望您不要介怀。”秦渝池的声音冰冷,带着分寸感,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
“没事,她来看朋友是理所应当。”林殊说。
听筒里安静一瞬,只余下细小的呼吸声。
片刻后,秦渝池叹口气,“希沫不是陶先生的朋友,她只是想见您,所以从边总那里打听到您去医院的时间。”
秦希沫想见他?
林殊不解,抬起眸,视线落在秦希沫身上。
“她知道我有点喜欢您,就想着来见您一面,给您造成困扰,实在抱歉。”秦渝池继续解释。
——我有点喜欢您。
秦渝池到底是怎么用敬语说出这种话的?
心口微震。
林殊攥紧手机,声音故作平静,“请你以后不要乱说话,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我知道了,抱歉,”秦渝池低下声音,“林先生,如果方便,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
“什么事?”
“希沫独自回去不安全,我想请您......”
“我自会让人送她回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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