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得想后缩,麻得胳膊都僵了,偏偏他还要仔细地感受着,他察觉到苏青喻可能在他掌心写字。
皇上轻轻呼吸平稳自己,已经听不到师平山在讲什么了,忍不住又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水,好像有点渴,这一口喝了很多,双唇被染湿。
苏青喻盯着他的唇停了几秒,继续他的动作。
笔画有点多,他终于慢悠悠地在他掌心写完了一个“意”字。
上次在锁骨上写了一个“云”,这次在掌心里写了一个“意”字,再笨的人也该知道他已经确认他的身份了。
苏青喻一边跟师平山说着话,一边快速用指甲在他掌心刮了两下,像是要把刚才写的字刮掉,却被薄云意猛地抓紧了手。
皇上所在的地方,即便在秋天,也已经烧起银丝炭,确保皇上不会感受到一丝凉。
两人的手捂在袖子里,已经有了一层微汗,尤其是薄云意的掌心,被苏青喻又刮又挠,即便只是普通的摩擦也该生热了。
苏青喻被他握住,贴到他掌心上时,也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听到自己兴奋的心跳,察觉到自己愉悦而安心,垂头勾起嘴角笑了笑。
师平山喝了酒后,情绪有点高涨,对苏青喻说:“儿子你也笑了,你也觉得你的趣事很好笑?皇上你看他在自己笑自己哈哈哈!”
薄云意一直没向他那边看到,听到师平山说他在笑,终于是克制不住看向他。
真的在笑,虽然他看过去时,他已经在收敛笑了,但是他嘴角的笑意,和眼里明亮的开心,还是他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笑,而且笑得特别开心。
苏青喻感觉握着他的手倏然收紧了一下,那只手一开始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是阻止他继续做什么,收紧之后,松开了,也把他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掰开了。
薄云意的无名指落在他的掌心,应该也要是要写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没动。
因为他的指腹落在那里许久没动,苏青喻的思绪有点发散。
他忽然想起,他拍第一部 剧时的某个场景。
那是一部耽改剧。那时他不火,粉丝不超过一百万,剧组里演另一个男主的男演员,演女一号的女演员也一样。
那自然不是一部投资很多的大制作剧,他们三个甚至都没有单独的化妆间,经常挤在一起。
有一天早上,苏青喻看到女一号正在用无名字涂眼霜,那时他们关系很好,苏青喻问她:“为什么要用无名指涂?”
“因为眼部皮肤很薄很娇弱,如果力气大了容易拉扯出皱纹。”她转头对他说:“阿喻你不知道吧,人的无名指力气是最小的,经常用手部力量的人都知道,无名指被称为最温柔的手指。”
这些年,苏青喻严禁让自己想起和那部剧相关的一切,那段记忆已经黯淡了,忽然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他竟然发现那里面不只有肮脏和龌龊,还有点藏在下面的好东西。
掌心里的无名指动了。
苏青喻仔细地感受着它的力度和走向,手指划破他掌心命运的纹路,画出一个“?”。
苏青喻差点又笑出来。
那只手留下一个问号就移开了,隔着一线的距离,没有再碰苏青喻的手,但也没有抽离袖子远离。
苏青喻又抓住了他的手,这次他没有抗拒,配合地张开手掌。
两个裹着湿气的手缠在一起,苏青喻的手最终没有停留在那里,刚才在那里写过字了,锁骨上也写过了,苏青喻比较贪心,想探索更多的地方。
他的手指停在了他的手腕内侧,胳膊上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手指抚摸着上面微微凸起的血管,慢条斯理,感受着血管下越来越有力快速的跳动,不着急给出一个答案。
薄云意似乎也不着急,任他摸着,侧头听着师平山的话。
总管却发现了异常,他小声吩咐了身边的小太监一句,拿着手帕来给皇上擦额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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