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似得坐在厅前,拿了毯子过来。
黎南珠睡不下,一会想京里,一会想派出去的太监,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他接了祝灵毯子,盖在身上,过了会问几点了。
凌晨刚过。
最后黎南珠还是没坚持住,迷迷糊糊的靠在椅背上睡了一会,做了个梦,梦里血海滔天,火光四溅,历延年是一步步走到了龙椅上的,底下尸体横遍,朝臣头破血流,对着历延年咒骂……
又是那个梦。
很快他一个惊醒,醒来一身的冷汗,擒娇先发现主子不对劲,低声喊:“主子,怎么了?”
“大门外是否有异动?”
十六前来说:“暂无。”
“几点了?”
擒娇:“两点十分。”
黎南珠心跳的很快,总觉得不好,不是他多虑,而是这时候皇权巅峰,为了权势,什么手段都能做出来。
“孩子呢?还睡着吗?”
“小主子睡得正香。”
黎南珠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祝灵端上来一杯热茶,让主子压压惊,黎南珠捧着热茶喝了两口,又坐了一会。
门外十五神色有些不好,说:“主子,门口侍卫说,疑似有成队山贼往这边来了。”
“山贼?皇庄的山里有山贼。”黎南珠听着发笑,那颗心倒是安定下来,“红豆小糕抱我跟前,皇庄有多少侍卫?先顶着,厨房烧开水,油脂,该放火的放火,先顶一顶。”
十五去传话,看看情势。
十六几个寸步不离的护着主子,两个奶妈吓得面色如土,抱着两位小主子,紧紧地护着,她们是护着小主子,也是护着自己性命。
擒娇腰间不知何时别了一把短剑。
一声软糯孩子哭声,整个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打破,黎南珠反应过来,让奶妈抱孩子过来。
哭的是小糕,哼哼唧唧软软的哭声。黎南珠不用问,光听哭声就知道了,他接了小糕,一摸屁屁,果然是尿了。
红豆睡得香喷喷的。
黎南珠才发现,奶妈一直抱着呢,这得多沉,胳膊要酸了,便说:“给小糕换了尿布,放他俩到婴儿床上睡,就放这里睡。”
之后厅里氛围没那么冷了。
四海清平离大门远一些,听不到什么声,十五来回话,说暂时无事,那些山贼进不了大门,侍卫都防着。
没一会喊走水了,有地方烧起来了。
大门外头用火烧山贼,怎么里面会走水?十六察觉不对,十五也不出去了,全都护着主子待得屋子。
“主子,咱们住在湖边,走水也不怕,太监都打水灭火。”
黎南珠让祝灵擒娇别出去管什么走水,听声音离这边还远,等烧到他这儿再说。
“有人摸进来了是不是?”
信七点头,沉稳说:“人应当不多,咱们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能摸进来的身手显然比外头山贼高,或者说山贼是引皇庄侍卫到前头的,后面他这儿‘按理’是该松快。
黎南珠看着婴儿床上的红豆小糕,身手轻轻拍了下两人被子,将略略有些惊动的红豆哄睡,红豆本来快起来了,被爸爸安抚拍拍,又睡得香甜,他一睡,小糕也没挣扎起来。
很快外头短兵相接的声响。
断刃掉落地上。
黎南珠轻声哄红豆小糕,“没事,没事,爸爸在这儿……”
大门紧紧关着,擒娇一手握着腰间的短剑,目光盯着外头情势,打斗声响起,还有血腥味,她咬着唇,祝灵在心里祈求,信七几人定要安全杀了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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