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你们所有人,必须郑重向楚夭寻先生鞠躬道歉。非得楚夭寻先生接受了道歉,这事儿才算有一个了断。”
“你……!”楚俊松气急,但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也不差区区几句道歉的话。再怎么样,总比纠缠进一桩牢狱官司来得强。
他按住老婆和儿子,一起朝楚夭寻弯下了腰。
李清兰和楚修榆还不肯,还不服,但被他凶很扭曲的恫吓吓得够呛,只得硬着头皮对楚夭寻道歉。
楚修榆生平第一次做这么丧失自尊的事情,刚说出一个字,屈辱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楚少,您还有什么事要同他们清算?”叶秘书问道。
楚夭寻朝楚俊松伸出手,“把吊坠还给我。”
楚俊松脸色一变,“吊……吊坠……”
楚夭寻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吊坠怎么了?”
楚俊松不敢说李清兰出于嫉妒,把吊坠里的照片烧掉,又把吊坠砸坏扔掉,扯了个谎道:“那个吊坠被送去清洁的珠宝店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楚夭寻浑身一震,颤声道:“怎么会弄丢了呢……?怎么会找不回来了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李清兰忍不住叫道,“不过一个不值钱的小破烂,谁稀罕……啊!”
楚夭寻手腕一抬,盲棍直直掠向她的脸,堪堪在鼻尖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下。
所有人都惊住了。
印象里,楚夭寻就是轻柔的柳絮、洁白的羔羊,没想到竟也会做出充满攻击性的行为。
为了一个又旧又破的相片吊坠。
盲了眼的人,还能看见、想看见照片上的谁呢?
“楚少……”
叶秘书看着那张雪白的小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悲伤表情,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不要伤心。因为有个人,一定愿意把全世界最好最贵重的宝物,统统捧到他面前,只要能哄得他破涕为笑。
“走吧。”
楚夭寻慢慢放下盲棍,棍尖轻轻点着地面,一步一步地朝外面走去。
眼泪,终于在彻底踏出楚家大门的那一刻,从长睫毛下渗落出来。
鼻腔酸酸涨涨,充斥着酸楚热苦的味道。
苦到喉咙发麻,胸口都像满溢着一池苦涩的水。
大概是,虽然重生了,但前世积聚的苦意却消除不掉,两世遗憾叠加在一起,苦上加苦。
一缕幽淡的白蔷薇药香飘进鼻端,驱散了眼泪的苦味。
楚夭寻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种气息令自己莫名怀念。
因为,自己的童年记忆里,也时常伴随着白蔷薇的香气。
仲夏时节,雷雨过后,小院里蔷薇花的枝叶,被冲刷得越发葳蕤浓绿。花朵簇簇盛开,像雪,沐浴在柔和的月色里。
没有名字的少年徐徐向自己描绘着美丽的风景。
自己静静聆听,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浸透了白蔷薇的芬芳。
“叮。”
耳中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楚夭寻抬起手,白得透明的指尖朝前一探,却碰到了一个人的手。
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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