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无尽的夏天。
然后,路德维希就浅尝辄止地离开了,好像带着某种欲拒还迎。阿诺这个颜控根本把持不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就要抓住路德的领口了。
直至路德维希先一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阿诺滚烫的额头上,就像是一股清泉从天而降。
他哑着嗓音低沉道:“果然,你有点低烧。”
阿诺很缓慢、很缓慢地才反应过来,确实哦,昨天莱澳妮丝大师就说过,他晚上有可能会发烧,今天早上晕乎乎的感觉,是烧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路德维希却抓住了重点:“莱澳妮丝大师说过?那你昨天为什么还要出去?”
“因——为——想——让——萨——拉——开——心。”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姐姐萨拉曼德的情绪有些不对。阿诺能想到的开解办法,就是像小时候那样,让他姐和他一起无所事事的咸鱼一整天,因为萨拉曼德曾经说那样会感觉格外快乐。阿诺深以为然,谁又能不喜欢休息呢?
她才一百八十岁,活得不能总像是一千八百岁。
她甚至还没有成年!
咦。阿诺一点点睁大了惊喜的绿眸,总算反应了过来,他马上就要成年了,或者已经成年了,而他姐还没有成年,那岂不是说……他才是哥哥?
路德维希:“……”
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甚至开始走神想些有的没的阿诺,路德维希真的很生气,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精灵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想陪你姐姐,OK,这没有错,但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勉强自己去做这些呢?”
阿诺认真想了想,明明可以更快速度回答问题的,可今天却死活像是哪里卡了壳,非要等一下才能说出来:“我——以——为——没——事——的。”
所有魔族长翅膀不都是这样吗?为什么别人可以,他不可以?他没有那么矫情的,他想这样证明自己。
“你以为?你是医生吗?说没事就没事?自己发烧了都感觉不到?还不吃药。”路德维希是给阿诺准备过感冒魔药的。
阿诺听不出朋友语气里的危险,只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一根筋地试图给朋友解释清楚他为什么没感觉到。一般来说发烧的人会浑身乏力、头脑昏沉,肯定会感到异常,可这种不管想什么都像是被扯进了泥沼,越挣扎越没有
办法摆脱的感觉,他从小就一直在感受。现在和过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路德维希:“……”为什么你可以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话,说出这么恐怖的故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已经要被吹起来的气球,在阿诺一句话后,就又迅速瘪了下去。
甚至会反思,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太自以为是了。
“现在也一点改变都没有吗?”路德维希再次开口后的声音,柔软到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只是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过去是阿诺小时候这种状态,他还能不能成功在魔域活到成年。他以前总觉得,旁人过得苦,只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不够勤奋。不然为什么他能以混血魔族的身份从底层拼杀出来,别的魔不可以?如今他才意识到,有些人也许连思考都已经用尽了全力。
“好——了——很——多。”阿诺用着自己熟悉的形容词,给朋友打了个比方,他的脑袋已经从一团真·浆糊,被稀释成了小米粥,“很——稠——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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