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
“什么箫峰?”孙洋洋系着鞋带,听了名字也没抬头。
舍友哈哈一笑:“我根据你的备注瞎猜的,XF。”
孙洋洋一顿。
舍友还在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手机呢,睡迷糊了,他也不说找你干嘛,突然就挂了,诶,你怎么现在就走了?”见孙洋洋单肩包一甩揣了手机就走人不禁纳闷,“你不说中午吗这才几点——”
白色背影消失在门口。
孙洋洋边下楼边查看通讯录。
手指按在备注名XF上,略一思忖,关了屏幕,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直到打车到了车站,进站上了高铁掐着时间至7点半才拨打廖旭电话。
7点半,廖哥起床时间。
此时,廖旭正站在病房门外的小阳台上吹晨风,听见铃声,停下舒展胫骨的动作回房,手机正搁在床头柜上。
孙洋洋来电。
“洋洋,”廖旭接起。
“廖哥,我在火车上,下午两点左右能到,”孙洋洋直接说,“你们现在转了哪个片场,我能来探班吗?”
“恐怕不行。”
“我不会妨碍你,”清朗的声线润色了一丝急切,“上次回学校你答应我的,等假期回来随时欢迎我来探班,你忘了?还是你又想躲我?”
廖旭想说自己住院,毕竟微博上随便一搜就知道,瞒不了,但听孙洋洋歪了意思而自己也有这个意思,摸了摸鼻子顺着说:“洋洋,我昨晚深思熟虑了下,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
电话里沉默。
廖旭再接再厉:“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不管是事业、朋友,还是恋人,从大学步入社会后,你还会接触更多的人,眼界也会更宽阔,那时再回头看,我也许不会再是你眼里最好的那个。”
“洋洋,我们算了吧。”
孙洋洋依旧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廖旭只当他是同意了,挂了电话,对着空气又叹息了一声,他不是唯事业主义者,不是不想谈恋爱,就怕有差距的爱情,炽热时如火,不爱时转身就走。
可怜的是陷入泥沼的人,再无人可救。
窗外,高铁滑过轨道的隆隆声连绵不绝。
车厢内偶尔有人说话聊天。
扎着漂亮蝴蝶结的小孩儿一直盯着过道对面的大哥哥看,盯了好一会儿,又歪了歪头,小手扯了扯妈妈的袖子,扭头神秘地告诉妈妈:“妈妈,我刚才看到大哥哥掉了一颗金豆豆。”
女人朝孩子说的方向看。
小女孩儿又小声问:“妈妈,大哥哥是挨骂了吗?”
女人嘘了声,摇了摇头。
清晰凸起的喉结缓缓滚动,孙洋洋低头,也将棒球帽压得更低,几乎挡住了整张脸。
下午两点,高铁到站。
孙洋洋背上单肩包,顺着人流出站,白色球鞋在人群中穿梭,出了高铁站便直接打车前往医院,从手机推送的娱乐新闻消息里他已经知道廖旭住院,又向秦州问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到医院后他直奔外科病房。
推开门,廖旭就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一条腿曲着,正和小吴聊着天,见到人,一愣。
没想过孙洋洋还会过来。
“除了脑震荡、手臂缝针,还有哪儿受伤吗?你昨天是不是想打电话告诉我?早知道的话我会连夜赶回来,”孙洋洋走到廖旭跟前,抓起没缠纱布的手抬起来检查,攥得手腕很紧,动作却并不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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