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手机。”梁璥低头收拾书包,“我们穷人家买不起手机。”
他收拾完了要走,杭休鹤拉住他,“座机呢?”
梁璥收回脚,腿一跨坐在桌角,嘲讽道:“哟,少爷还知道座机呢?”
“嗯呗。”杭休鹤一点也没听出阴阳怪气,无意识摩挲着梁璥的袖子,挺得意地笑:“我还知道BB机呢!000,请回电,200,有事速归——”
杭休鹤说得声情并茂摇头晃脑,梁璥偏头笑了下,“德行。”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到家,家里空荡荡,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杭休鹤收拾好行李,洗完澡去睡了一觉,醒来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家里阿姨回家过年,临近年关,每个人都往家里奔。
直到晚上十点多,王桢才回来,杭休鹤跑过去迎接她,却见她一脸疲惫,看到杭休鹤也面无喜色。
“怎么了妈妈?”他又变回那个畏手畏脚的杭休鹤,小心翼翼地接过王桢的大衣,无意间看到王桢脖子上的吻痕,忙收回目光装作没看到,问:“爸爸呢?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王桢上楼,走到拐角处停下来俯视他,“新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杭休鹤立刻弯弯眼睛,“同学都挺好的,我的同桌……”
“考倒数第一名不羞愧吗?”王桢打断他,“每次都考倒数第一,你还有脸活着吗?杭休鹤。”
杭休鹤瞬间感觉从头凉到了脚,他低下头,“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王桢像是累极了,摆摆手,“你爱考多少考多少,我不过问了,你爸爸也不会过问了。”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杭休鹤,“他可能更想要一个聪明的孩子。”
砰的一声,王桢回到卧室,关上了门。杭休鹤茫然地站在原地,桌子上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他在县里买的土特产。
年三十来了,街上年味十足,五步一个卖对联的,十步一个卖鞭炮的,小孩们爱玩的爱吃的更是满大街到处都有。
“来桶大瓶的可乐!”男人钻进店里,年轻的老板正在看小说,闻声抬头:“回来了,叔。”
男人搓搓手,“是啊,忙活一年挣点小钱,可算回来了,小娃娃们闹着喝可乐,给他们买。”
梁璥放下书,从货架上拿下可乐,又多拿了几个真知棒,一块儿递给男人,“送的。”
男人笑呵呵接过,“谢了小梁。”付过钱,钻出店门之前留了句过年好。
梁璥笑笑:“过年好。”
店里安静下来,他把书倒扣在桌上,向后陷进旧沙发里,闭上眼什么也不想。男生露出流畅英俊的侧脸,在灰蒙蒙的杂货铺子里,有种违和感。
今晚上他是不关店的,大过年的买不着东西算怎么回事儿。等到各家各户都吃团圆饭的时候,他才终于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拿点速食凑合一顿。
“妈。”他在桌上放了两个酒杯,一个他自己的,另一个放在空荡荡的对面。
“我和那人的孩子在一个班。”他慢悠悠啜着酒,对着空气说:“特别笨,我什么都不用干,他自个儿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别人说什么都信,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想起来什么,梁璥笑笑,“妈,我就,我就稍微对他好一点儿,他就把我当好人。他以为的巧合其实都是我故意的。”
“我故意被人砸破脑袋,把他吓坏了。”梁璥这下露出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哎哟妈你不知道,他仰着脸特真诚地跟我说,梁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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