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手把手写字,有度的暖手,在沈总的定义里都是夫妻礼仪?也就是说,不止这一次,类似的事以后还会发生?
她以前听说过的豪门联姻,塑料夫妻,不用演戏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都不看一眼,多说两句话都嫌麻烦,更别提这么细致的交流。
姜时念心里没底归没底,但知道自己在婚前协议里占优势,就不能轻易置喙沈总的要求,她转而提起另一件事:“那你还是叫我姜小姐,我比较适应,像念念这种的……”
她淡妆的妩媚眼睛里映进灯光,碎星粼粼:“我听起来有点别扭。”
沈延非声音条件优越,质感强,又磁又低,这么靠近了一叫,简直磨耳朵。
而且过于亲近了,根本就不像是沈延非口中能说出来的称呼。
沈延非把两张填好的表格合在一起,看了姜时念两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转身回到办理结婚登记的窗口前,利落把表递进去,看着工作人员操作,注视着打印机里空白的红本上,开始缓缓出现黑色字迹。
他久居上位,眼神不可避免地有种冷锐的审视感,堪比总局顶头上司亲自到场盯人,里面忙着的年轻女孩儿本来还一直在偷偷看他,这会儿只剩下慌乱,赶紧加快动作。
几分钟后,一对红皮结婚证盖好钢印,一起被推出来。
沈延非第一时间抬手扣住,上面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空气很冷,某座孤独死寂了多年的火山中,却在不为人知地疯狂涌动岩浆。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嶙峋盘桓在他胸口,心脏,喉管里,甚至身体四肢百骸的悬浮冰块,在这个瞬间瓦解成碎末,隐没在滚滚烧沸的血液中。
“姜小姐这个称呼,以后我应该不会叫了,”沈延非把两个红本叠放好,捏紧了转过身,风平浪静面对姜时念,唇角翘了翘,终于开口回答她刚才的话,“现在开始,你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
他把结婚证放到姜时念眼前,简单划过,让她确认这个东西确实存在了,但没打算交给她保管,接着轻哂:“我不觉得身为合法丈夫,叫妻子一声正常的昵称有什么问题,我会叫你念念,以后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叫你老婆。”
姜时念一窒,唇张了张,又发现无可反驳。
……也不能说他哪里过分。
毕竟结婚了,而且是结给别人看的,等真到了需要她作为沈太太出场的时候,就算叫“老婆”……听上去也无可厚非。
姜时念白瓷似的脸颊不自觉鼓起了一下,在姜家千金的外壳里,流露出极少的,属于她自己本性的鲜艳生动。
沈延非深色眼底铺上一点笑意,很快收敛干净,勾住她脸边垂着的线绳,给她把拍照时摘下来的口罩重新戴上,手指边缘不经意掠过她细腻的耳廓。
姜时念发痒,把耳朵捂住,然后就朦胧听到沈延非发出浅淡的笑声,接着带她走出民政局。
车上,许然也没避着姜时念在场,边往前开,边给沈延非语速飞快地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姜时念这才知道,沈延非本该今天上午飞香港,再转道去洛杉矶,但为了领证,临时取消了香港那边的安排,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就挪不开了,下午他直接在北城出发飞美国。
沈延非侧目瞥了姜时念一下,他的新婚妻子,因为听说他领完证就要出差,轻松舒适得已经快溢于言表了。
他眼帘往下压了压,随口说:“电视台那边……”
姜时念端正坐直,腰线起伏微凹,在旗袍包裹下,连着臀划出一道灼眼的弧。
她跟沈延非商量:“沈总,我想明天上班先看看台里的情况,也看看周围人对我究竟什么态度,有需要的时候,我再请你帮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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