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妻间。
姜时念指尖按了按掌心,隔着几十公里叫他:“沈先生?”
沈延非淡淡失笑:“你觉得呢?”
姜时念莫名胸腔发紧,听懂他反问的意味,就是不合格。
“……那……沈老板?”
这一次回应她的只有机场广播声,和他若有若无的鼻息起伏。
姜时念修圆的指甲更深地往下压压,大逆不道说:“沈……延非。”
沈延非站在机场电梯上,手机抵在耳边,听她一字一字,紧涩地念他名字。
他终于,听到这三个字出现在她的口中,说给他听。
沈延非仍然不语,眼睫落下,屏幕上的通话录音在飞速走动。
姜时念没办法了,愁得额角要出汗。
名字也不行吗?她总不能喊他老公,忽然她想起那会儿在车上,许然恭恭敬敬称他“三哥”。
她有耳闻,大概知道沈延非在沈家同辈中排第三,所以“三哥”更像一个亲近的敬称。
姜时念嘴角有些轻颤,她敛了一下,咽回去,听着沈延非冷静的沉默,终于下定决心,手指按了按因为紧张羞耻而升温的耳朵,长睫合上,很轻地叫了他一声:“三哥。”
作为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姜时念的嗓音向来是王牌。
清润婉转,像廊沿边滴滴雨落,混入捣碎的花汁。
这样的一把嗓子,柔而被迫的,叫着三哥。
沈延非正好一步踏出电梯,四周各种人影交错。
他停住,脸上辨不出神色,只有不断往里收紧的指骨,在泄露某一刻的心绪翻腾。
电话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掉的,沈延非仍然站在原处,直到许然带着董事办和一行铂君高层往这边过来,许然小跑几步,喊“三哥”,正想说嫂子那边都按他交代的安排好了。
沈延非忽然回头,目光让许然一怵。
他声音里混了难言的哑意,说:“以后别叫三哥了。”
许然惊呆:“为什么?!”
沈延非唇边抬起:“我老婆喜欢。”
许然简直像遭了雷劈,愣在当场。
董事办的人稍落后几步,没听到沈延非刚才的话,负责行程的赵黎小心地低声道:“沈总,护照给我吧,我去办登机。”
沈延非抬起手,从大衣贴身口袋中抽出一个崭新红本,递过去。
赵黎接过,他手中还捏着一叠,都是众位铂君高层的,他没细看,拿着就往前走。
直到出去几步,赵黎才像中了邪似的呆住,一动不动,许然都快过去拍他了,他才惊悚转过身,沉稳大秘一脸要发疯,快步冲回来。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赵黎一脸充血,颤巍巍把最上面那个沈总交给他的红本举起,乡音都蹦出来:“沈总,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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