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疑惑了几秒,突然醒悟,他说的是,她那会儿并无特殊意思,随口讲出的一句“离婚”。
她抿抿唇角,想跟沈延非说她确实没想那么多,本意是要告诉他,只要婚姻关系存续,她走再远也不会跑掉,他不需要费神担心这个。
但归根究底,这个词的确不该随便说,哪怕她跟他离婚是迟早的事,放嘴边也不好。
姜时念双手握着手机给沈延非打字,按了两下,潜意识驱使,她朝打开的车窗外望了望,对着自己住的那间房抬起头,平静呼吸猛一窒。
沈延非就站在窗口边,夹花的玻璃大开,早晨风轻,吹散他微敞的领口,刚亮起的天光拂在他眼窝间,神色被亮度模糊,只有高挺鼻骨下,淡色的唇格外鲜明。
这个时间,他不该有空,七点半节目组出发,八点不到他的视频会议就要开始,他理应去专心正事了。
但沈延非依然站在那,没有出声,也不存在多余的动作,只是目光相碰缠绕后,口型跟她说了两个字,随后弧度略略上扬。
等小组集结完毕,车启动往前开,杂乱的引擎和说笑声混合着,姜时念额角抵靠在冰凉的窗户上,眼前始终是他染着曙色的优越唇形。
他在对她说:“等我。”
两辆车在路口分道扬镳,陆路组经过不到半个小时车程,到达进山的入口,除了姜时念在内的嘉宾团之外,这组还有一个熟悉路线的节目组副导演,两个跟拍摄像和三个负责帮忙拿东西照顾大家的场务。
人员已经够多了,本身节目组又是经常跑外景深山的,经验丰富,加上童蓝到了云南后一直不吭声的在水土不服发低烧,姜时念担心她吃不消,就没有带她进山。
其他嘉宾照着沈太太的标准,也没好意思表现太矫情,明白如果人数太多,反而会给徒步增加负担,一人出状况,就会影响整体进程,于是都留下了助理,打算这一趟自力更生。
进山全员都各自带了背包,里面装着必要的随身用品和防护用具,包括水和一点其实用不上的食物。
正式出发前,姜时念检查一遍自己包里的东西,意外在内袋里摸出了一小盒巧克力,很精致不占地方,她之前都没发现。
她掀开盒盖,里面有张纸条,上面是男人风骨凌厉的亲笔:“小姑娘专有零食。”
姜时念立马扣回去,打算再塞进包里,想想又鬼使神差的停住,看它反正不大,重量也轻,就放进了自己冲锋衣外套的口袋中。
从进山口到山谷腹地的采伐基地,正常速度步行大概三个多小时,山谷里植被茂密,树木高耸,多是稀有品种的松木和阔叶木。
通行的道路是人工打造出来的,地势相对平坦,再往通道两侧的更深处延伸,冬日的原始森林则一望无际,隐藏在其中的珍稀植物和鸟兽就更不计其数了。
带路的副导演特意靠近姜时念身边问:“姜老师,路还是没那么好走,我记得你身体不是太好,能行吗?要不把包给场务拿吧,或者给我也行,你看董晗都不自己背了。”
为了防止有昆虫和被叶片刮伤,大家都戴了帽子面罩和墨镜,姜时念闻言回过头,虽然集体全副武装,但董晗毕竟是女明星,还是挺显眼,她刚走二十来分钟就已经受不了,把背包扔给场务,自己边喘边抱怨,又不敢太大声。
姜时念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您把路带好就行,这么多人是咱们台带出来的,不能出问题。”
副导演认可的答应,又憋不住问:“董晗这人,大家都不太喜欢,她之前处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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