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非面上丝毫不显,略一扬手,让拍卖继续,接下来,但凡推到台上的珠宝翡翠,只要是适合戴到姜时念身上的,沈延非那道清冷沉缓的声音,都毫不犹豫直接挑到天价。
满堂权贵和太太千金们如囊中之物势在必得的首饰,一件一件在眼前流失,被沈先生拍下后,叫人再原封不动送到台上的姜主持人面前,请她过目。
沈先生端方典雅地抬头望她,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在五千万拿到那枚最重量级的粉钻吊坠后,不紧不迫问她:“姜老师,不朝我笑一下?”
姜时念眼见着大额的钱流水一样签单,而所有金额都记在她的慈善下,她手心沁着汗,依然清高骄傲:“沈先生,你这样对我没用,就不必费心了。”
简单的词。
配合的意。
却在很准确地扎他心脏。
沈延非面不改色,不能示人的情绪沉抑着压进眼底,他唇边弧度不变,在拍卖结束,主持人提裙下台时,他慢条斯理直起身,随手勾着那枚粉钻吊坠,面对面朝她迎上去。
姜时念几乎是眩晕的,努力保持着表情冷淡,想从他身旁直接经过。
然而沈延非站在所有聚焦的目光之前,扣住她手腕,跟她对视一瞬,把千万粉钻随意绕在她的手持话筒上,给她当个最无所谓的配饰。
然后他徐徐折下脊背,在她面前自若地俯身,不该染尘的双手为她整理弄乱的裙摆,指腹抹掉她脚背上一点浮尘。
在北城这个地界,众目睽睽下,等于云端神佛,为爱折腰。
姜时念眼眶微微发热,他只是为了澄清协议婚姻吗?只是单纯为了湮灭流言,把夫妻感情和地位给沈家看,给所有议论她的人看吗?如果只是如此,他秀恩爱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傻子。
沈延非,明明就是在给她,给身后一无所有的姜穗穗这个人撑起无限空间。
她不是婚姻里的弱者,她在丈夫面前可以呼风唤雨。
他愿意当众弯腰,让她站在他肩膀上去。
姜时念实在忍不下去,在沈延非理好裙摆,直起挺拔脊背时,她反手勾住他的指节。
她近距离看着他,盯进他如墨的眼底,脸上强撑的冰霜慢慢融化开,如在冷白宣纸间一层层泼上勾人艳色。
她睫毛间蓄着仅他可见的淡淡潮气,弯了弯眼尾说:“你砸钱我不喜欢,但你给我理裙子,我很喜欢。”
说完她轻轻仰脸,无所谓多少人在看,饱满红唇轻贴上沈延非微敛的唇角。
姜时念心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她以前一直循规蹈矩,除了在沈家,没有专门在人前和沈延非秀过恩爱,今天冲动之下,直接做了大的,她根本不确定会不会打乱沈延非的计划,只是当时觉得必须做,就遵从内心了。
她不要沈老板放低自己。
他清辉明月,就该高悬。
拍卖会结束后,姜时念还有后续流程,没法留下一直跟沈延非在一起,而沈老板身边,也早已经围上层层叠叠的商圈大佬们,估计都在诚惶诚恐,不知要怎么为自己澄清道歉。
等姜时念所有工作结束,以为后台剩下的人不会多了,然而等她收了麦一过来,就差点被吓到。
整个晚宴期间,但凡对她出言不逊,或者态度不够尊重的那些高门权贵们,无论先生小姐太太,基本都尴尬聚在后台,紧张看她,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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