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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外力,怎么能,又怎么下得了手。

她见过秦栀在肩膀上纹身一小块,有人专业操作,还分了几次才弄好,过程里疼到哭肿眼睛,血珠一层层的染透,触目惊心。

他自己……纹在这里?!

沈延非靠着床,手触及不到姜时念,就攥着她被扯下的针织衫,或轻或重地捻,咽喉凹凸的线条随无声咽动拉扯,浮起的青筋在昏黄里染一层蜜色。

他半合着眼,定定锁住她,隔很久才低低说:“这件事,在山里那天不想对你说得太清,怕你听明白了,嫌我过激,手上的花穗,是在你订婚隔天纹的,身上这个,时间更早一些。”

沈延非扯了扯唇,不算一个笑,语速很慢:“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总做跟现实相反的梦,梦到你来找我,扑向我,单人宿舍里蜷在我床上,头发铺满枕头,往怀里藏,叫我学长,说你跟我分开后,会想起我。”

“我在梦里亲你,坏事做尽,”他目光里雾气幽深,对自己淡潮,“深夜醒过来,才知道痴心妄想到什么程度,腿上一片痕迹,恶不恶心?”

他散漫勾着一点弧度:“你面前冠冕堂皇的学长,背地里这么污.秽地觊觎,我想如果疼了,是不是就能收敛,所以去学着怎么纹身,看别人扎破皮肤,疼得涕泪横流,我买工具回来,在宿舍那面镜子前,针头刺在离我对你妄念最近的地方。”

“结果又怎么样,”沈延非眯眼望她,手把裹着她体温暖香的针织衫捏皱,“生疏粗糙,纹得散乱,越疼,欲越深,刺得越多,越是花穗的形状,我想我骨子里就是这么卑劣的人,不如放弃向善,面对自己的恶,就一层一层慢慢把穗穗纹在上面,以后每时每刻跟我贴紧,别人分不开,我弄湿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他垂首,嗓子像浸过酒,花穗在冷白皮肤上张扬炽烈,与他西装革履,与他高不可攀,与他所有雅重显贵的模样都天差地别,没有人知道,位高权重的沈先生,笔挺不染尘的长裤下,腿根有一抹亲手刺出来的青.涩.爱.欲。

他仍然问:“恶心吗?”

事实上那年到美国,他右耳失聪,左耳听力被牵连,医生判过死刑,断言这辈子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他也许还会持续恶化,直至两耳都废掉,说话也会受影响。

手机里仅有的那些微信语音,她发给他,乖糯叫学长,他都听不到了,意识还记得。

只能拿一张藏起来的,她在社团里与别人的合影,摸一摸照片上含笑的面颊。

这么一个不健全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回去她身边。

他要她前程似锦,一生长安,不是困守在一个本身就厌恶的残废手里,他好不了,就不能再见她,痛苦和噪音的日夜折磨下,他还是会深夜里一遍遍梦到她,梦那些永远不能实现的亲密。

心怎么这么死,一定要她,非她不可,宁愿头破血流,永无回音?他不知道,可能一眼就注定,朝朝暮暮跟着她的身影走过来,就再也分割不了。

他只知道疼就好了,别处疼,心就没那么疼,他对她有不能启齿的欲,鬼迷心窍挣扎着,想用生理痛感去压制,掌控着技巧,可也几乎是自伤性的,把她嵌刻在自己隐秘恶劣的地方。

然而他却不懂悔改,变本加厉,在不为人知地反复亵.渎她,想把她就这样带进自己乏善可陈的结局。

手指上那一处,是后来别人落针,极尽端方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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