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缺捋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吹被水汽沾湿的头发。
余年问:“我可以洗头发吗?”
贺行缺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帮你洗。”
余年随口问:“会不方便吗?要不然等我伤好了再洗?”
“不会。”贺行缺道,“家里有理发店的躺椅。”
余年哽住,小声道:“我还没有说要跟你回去。”
贺行缺面不改色:“好,你慢慢考虑。”
两个人不再说话,贺行缺专心帮他吹着头发。
吹风机呼呼地响,贺行缺的手掌干燥又温暖,手指穿过余年的头发,在发间游走,呼噜呼噜他的头发。
贺行缺应该经常给他吹头发,动作很熟练。
余年抬头看着他,忍不住走神。
到底要不要跟着贺行缺回家呢?
这是一个问题。
贺行缺可以确定,他就是原来的余年。
那贺行缺的家,就是余年的家。
照理说,他回自己的家,应该理直气壮一点。
可是……
余年还是有点害怕。
大小反派对他是很好,他也能感觉到。
可是,书里的大反派黑白两道通吃,到了他的领地,就算他直接“杀鱼”,也能处理得滴水不漏。
万一……万一大反派凶性大发怎么办?
好难选啊。
这时,余年耳边呼呼的声音忽然停了。
余年回过神,是贺行缺把吹风机关掉了。
贺行缺看着他,问道:“你又想到什么难题了?以为你不是你?还是以为我不喜欢你,会欺负你?”
他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但是余年绝不承认:“没有!”
可是贺行缺太了解他了,他这幅表情,疯狂摇头,很明显是口是心非,说“没有”就是“有”。
贺行缺背对着门口,站在余年面前,吊灯明亮的光线从他身后投来,投下一片阴影,将沙发上的余年全部笼罩住。
余年有点怕他,往后躲了躲,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贺行缺叹了口气,把吹风机放到一边,双手捧住余年的脸,让他抬起头。
余年被迫嘟起嘴巴,眨巴眨巴眼睛,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是蠢货,我不会认不出我自己的爱人。”
“我更不是废物,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
余年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贺行缺的目光好笑又无奈,牢牢地锁住他:“年年,用你还没长好的脑袋好好想想,你到底在害怕我什么?”
“你、你的脑袋才没长好……”
余年刚想反驳,正当此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贺小鹤穿着睡衣,挂在门把手上,晃晃悠悠地推开了门:“爸爸,我洗香香了,晚上可以和爸爸一起睡觉吗?”
贺行缺回头看了一眼,顺势松开余年。
余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从贺行缺身前探出脑袋:“可以。”
“耶。”贺小鹤欢呼一声,跑上前,钻进余年怀里。
他扭头看看贺行缺:“大爸爸要跟我们一起睡吗?”
贺小鹤话还没完,余年就捂住了他的嘴。
给我闭嘴,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崽崽!
不止自己睡,还要拖家带口、买小赠大,不行!
贺行缺看见余年的动作,知道他不愿意,便道:“我还有会要开,你们先睡。”
“好吧。”
余年把贺小鹤抓起来,扛在肩膀上,朝床铺走去:“睡觉。”
老管家已经帮他们把床铺好了,两大一小三个枕头并排摆好。
余年和贺小鹤盖好被子,各自占了一个枕头。
余年转过头,看见身边明显是老管家给贺行缺准备的大枕头。
余年把枕头拽过来,抱进怀里,朝贺行缺露出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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