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都是这样的待遇,直到某一次,一群信仰他的人类哭喊着求上门来,要他替他们肃清妖孽。
妖孽?
那时的梁默很是疑惑,什么是妖孽?
神明、妖孽、善恶……这些词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当时他并不能很好的区分其中的区别,只是本能的偏向这些供奉自己的信徒。
他天生就懂得世间的因果,知道对方供奉了他,他就有义务为对方做事。
然后他就见到了阮羽。
那时候的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被人类驱赶到了角落里,巨大的身躯里明明蕴藏着庞大的能量,却只是守着自己掠夺到的那些东西狼吞虎咽,身上扎满了长矛也不在乎。
人们喊他:妖孽、怪物、畜生。
阮羽一开始充耳不闻,或者是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只能感觉到对方不喜欢自己,于是把身子蜷缩得更小,满身的长矛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正在威胁众人的刺猬。
人们于是更加惊怒交加,求梁默为自己主持公道,杀了这为非作歹的畜生。
后来呢?
梁默薄唇紧抿,想到自己再见阮羽的时候,他身上依旧扎满了武器。
人类很聪明,钻研出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像阮羽这种凶恶残暴、无恶不作的怪物,自然就是他们的攻击对象。
阮羽却也不像之前的懵懂,他听懂了那些人骂自己的话,还未长开的幼兽满脸戾气,越发像是人们口中说的妖孽。
梁默想到这里,眉毛拧了起来。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跟阮羽打过多少次,阮羽每一次见到他,都比上一次更加厌恶愤恨,冲上来的势头像是要将他撕碎。而他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他以前一直搞不懂阮羽为什么那么恨他,即便每一次都在他这里讨不着好,也要一次次的冲上来撕咬。
直到这一次重新见面。
阮羽说的那些话是他从没有思考过的,梁默听在耳朵里,振聋发聩,却也越发不敢去想,如果阮羽恢复了记忆,会怎么看他。
或许更加厌恶?
毕竟阮羽失忆了,他却没有。
梁默回过神来,抓住阮羽的肩膀,正要将人推开,却见阮羽的脸皱成一团,顿时心头一跳:“怎么了?”
阮羽却不回答,坐不住似的磨蹭了两下,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才松了松脸色。
他吸吸鼻子:“难受。”
说着,他顺从本能,紧紧抱住了梁默,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塞进他的身体里,感受着对方身上充盈的阳气,舒服的叹了一声。
梁默却很紧张的把他拉开,脸上肌肉紧绷:“哪里难受?”
阮羽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受过那么多的伤,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思考片刻只能摇摇头。
梁默顿时担忧起来,怎么还能傻到连自己哪里难受都不知道?
拎着后颈把他抱远了一点,梁默上下打量起他的情况,四肢和脸部都没问题,不由得更加紧张。
正打算掀起他的衣服仔细检查,就在这个时候,阮羽重心不稳的往后一倒。
一个巨大的危机就这么凸显在了梁默的眼前。
梁默:“……”
估计是绷得难受,阮羽含糊的哼哼起来:“难受……”
梁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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