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车,警惕的视线扫过车内众人,清点完人数之后,开始将人一个个带下去,他们看见了不远处的驻扎营地,和一群穿着法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才终于反应过来。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警察同志,你打我一下,打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再度热泪盈眶,这一次没有了镜头,大家再也不用顾及其他,隔着负责分开他们的警察互相拥抱到一起,痛哭流涕。
之前种种被迫压抑的恐惧、惊慌、绝望,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混杂到一起,饶是几个上了年龄的男人也忍不住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哭又笑。
过去的这七天,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清楚,他们到底负担了多少。
导演也忍不住抹泪,这个年近中年的老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站在阮羽身边不住地感谢:“谢谢你,阮大师。还有梁先生,谢谢你们!”
他实在是感慨万千,单是口头感谢,已经无法准确的描述出他此刻的心情,他抬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就准备用力拥抱阮羽。
结果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旁边的梁默挡住了。
梁默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见他疑惑的看过来,只是扫了眼那边被一个个单独隔离开的人们:“刚说了,禁止私下接触。”
这是什么意思?
导演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出不对劲来,他们已经逃出来了,可是看警察们严肃的脸色,似乎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警察们已经将第一辆大巴车清空,进入第二辆大巴车,将仍在昏迷的何高谊抬了下来。
何高谊这几天时间里几乎没醒过,好在还有一点意识,能喂进去东西,他们就每天单独熬了粥送过去给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饿死在这里。
警察们抬着何高谊的动作也十分的谨慎,可导演看着他们的样子,依旧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仔细一寻摸,才猛地意识到:“这怎么还捆上了?”
只见何高谊的担架上,严严实实的扎了好几圈拇指粗的皮带,正中间和手脚的位置还有更粗两三倍的皮带捆着,哪里像是对待病人的样子?分明是在防止何高谊暴起伤人!
导演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会真的还没结束吧!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旁边的梁默已经在给阮羽佩戴微型摄像机,顺便还丢给他一个。
顿了顿,估计是阮羽看着导演的眼神实在太过炽热,充斥着工作的热情,和对食物的向往,梁默破天荒的嘱咐了一句:“跟警察待一起,别去找道士。”
一旁的老道士们:“……”
道长们原先还在狐疑这两个看起来格外年轻的男人是哪个道观出来的,就听见这么一句,登时心中一凛。
念及这两个年轻人在鬼打墙中的表现,他们分毫不敢怠慢,立刻举起了法器。
这批道士正是上回试图进入鬼打墙,结果被突然出现的鬼影打到濒死的那一批,他们这几日在外休养了一阵,到底是没有离开,准备留下来观摩会长大人和那个年轻小胖子作法。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跟自己有关,一时间内心哀嚎,不得不举起法器小心应对。
导演戴着微型摄像机,惊慌的盯着何高谊的担架床看了一阵,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刚松口气,想说梁先生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见到那边道士们的表情,却又觉得不太像。
那边节目组的其他人估计也觉察出了什么,表情从一开始的兴奋欢喜,变得有些狐疑。
还不等他们想明白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现场忽然暗了下来,阴风乍起,四周都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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