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味道。
酒吧里坐满了人,听歌的人不多,在那排迷妹之后的卡座上,男男女女喝酒的喝酒,玩游戏得玩游戏,喧哗刺耳的噪音一度盖过他的歌声。
少年在热闹中更显孤独,就像那盏只照着他的聚光灯,把他的格格不入放大再放大。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
辛时川在大四开学没几天选择休学,忙忙碌碌过去一年,白天跑各种兼职,晚上在酒吧驻唱,只唱两个小时,大概十首歌。
回顾这一年,他总在路上,总在缺钱,被迫马不停蹄。但这个看上去话不多,忙碌又安静的人也才二十二岁。
像以往一样,辛时川掐着点结束到后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南浩捏着一支烟,懒懒坐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被飘起的白烟熏得眯起眼,他看着辛时川进来,“回去了?”
“嗯。”
“今天挺早。”南浩跳下来,掐了没抽几口的烟,“去我那睡?博文发朋友圈说你妈回家了,你俩撞上没安生。”
辛时川的妈妈是个极度强势的女人,当初他们唯一属于自己的住所被催款人砸得落不了脚,更糟糕的是被银行贴了封条。父债子偿,巨额欠款给的压力,辛时川不扛着就会落到辛佳慧身上,他这才毅然选择休学。
这意味着白读三年到头来还是个高中文凭,如今大学生扫把扫一地的年代,辛佳慧恨铁不成钢,将满腹心酸委屈全倒在儿子身上,每次见面宛若仇人一般。
簌簌的水声冲在素白指尖,下一刻,把手被滴水珠的食指扣下。
“你对象呢?”辛时川甩了手上的水,视线顿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眼袋不算明显,若隐若现一层乌青,熬夜导致眼眶里的红血丝肆无忌惮蔓延,他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什么对象,”南浩无所谓摆摆手,“人傍大款走了,哪还有什么女朋友。”
他说得轻描淡写,辛时川却感到诧异,两人当初高考完就在一起,到现在起码五年了,说分就分……
南浩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是这么个情况,就去我那儿吧,你都累几天了,别回去和她折腾,好好睡一觉。”
“算了,还是回去一趟,我妈估计没钱了。”辛时川摘了帽子,理理头发重新戴上,“走了。”
他拍拍南浩的肩转身出去,背后的人皱眉骂了句什么没听清。顺着暗红走廊出来,没走多远辛时川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去路。
他恭敬道:“辛先生您好,金先生想见你。”
男人戴上墨镜的话,看着更像保镖,但和保镖比,又没预想中的健硕。
辛时川收回打量,“哪个金先生?”他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想起什么时候认识金姓的先生。
“见了就知道了。”男人并没有给辛时川太多思考时间,半请半强制带他往楼梯口走。
两人上二楼拐了几个弯到小包间,里面坐的人就是那位金先生,金泽安。
辛时川知道他,所以明显愣了一下。
财经频道常见,现实生活中也见过一次。那会儿辛时川才大一,金融专业,对未来也充满了无限幻想。
金泽安来他们学校演讲,当时他还拖朋友抢了前排的票,那一次,也是他和金泽安最近的距离。
辛时川很崇拜这个金先生,直到现在也是。
后来诸多变故,他被生存的压力磨平棱角,学金融对他来说相当于混个毕业证。想方设法赚钱,填补继父生前留下的巨额债务成了他努力的目标。债一天不还完,他就一刻难以喘息。
抛却责任和义务,这些已经成了自由的枷锁,睁眼闭眼都是还债。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辛时川没再关注金融相关,一门心思地赚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