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联系,辛时川后来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雨声都没能压住他的这声叹息。
不光是身体上的无力,心也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前一个星期周蕾来医院看他,小女孩憋不住大事,再见到哥哥的时候直接崩溃了。在公司表现的独立和勇敢瞬间烟消云散,含着眼泪诉说委屈。
她抓着金泽安的手,哽咽说:“姜知非来找过我几次,当时哥还在昏迷,我以为他是雪中送炭,原来是乘人之危。周氏每况愈下乱成一锅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有点呼吸不过来,金泽安抬手帮她擦眼泪,一时没能给出安慰的话。
“我也不敢和爸爸说,公司股东也不断向我施压,姜知非就钻这个空子,说愿意来帮周氏,前提条件是让我和他结婚,我后来答应了…过不了几天就要订婚了,哥哥你快好起来,我不想和他结婚,一点也不想…”
周蕾语无伦次地叙述完,眼泪差不多忍住了。
她之前和周絮由说是心甘情愿,现在连眼泪都憋不住。她心里清楚,金泽安是除他爸以外顶梁柱般的存在,只要金泽安醒着就没什么事能难倒他。
金泽安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好久。姜知非到底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是知道他在乎这个妹妹,所以用妹妹来威胁他,想结婚的对象哪是周蕾,明明是金泽安。
“小蕾,能联系上姜知非吗?就说我想见他。”
周蕾泪眼婆娑点头,破涕为笑,“哥你是不是有办法,我就知道哥哥有办法。”
“这些都不该是你担心的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在家休息两天继续回学校上课去吧。”
“嗯,我想再在医院陪你会儿。”周蕾进来时病房就冷冷清清没别人,不免问:“哥,川哥没来吗,我听说他新戏杀青了。当初你才出事,爸爸不许我们告诉他,现在好了还不能说吗?”
金泽安迟疑,“我没几天要出院了,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姜知非有天晚上来医院特意避开了黎斯,即便是乘人之危也毫无愧疚之心,坐在病床边和金泽安说话。
“泽安,这件事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知道姜家这几年都在国外发展,他说想回国内,才会瞄准周氏。怎么样我自己倒无所谓,谁不想家族企业能越做越好?”
金泽安冷淡提醒:“废话不用多说。”
被打断姜知非半点不介意,依旧笑脸相对,“我只是觉得娶周蕾没有和你结婚划算,你换个方向想想就会明白,咱们是双赢。姜家救济了周氏助你们渡过这次难关,而周氏替姜家在国内打开了知名度和市场,一举两得的事情啊,何乐而不为?”
金泽安见姜知非就是为了这点事,确实如他所说,没有理由拒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姜家能不顾金承望帮得了周氏……
……
桌上手机连续振动唤金泽安回神,他从窗边过来,看眼手机屏幕,这串手机号码虽没备注,但他心头实在是恨,莫名其妙记住了,当即按掉了电话。
黎斯拿着从公司带过来的文件礼貌地敲门进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金泽安先开口问:“关于金承望的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在和律师交接,不过我听下来,律师的意思是找到足够的证据,定一个杀人未遂绰绰有余。现在主要是需要调取监控以及有用的通话记录,需要好好梳理。”
“意思是还缺板上钉钉的证据,是吗?”
黎斯点头:“是这个意思。”
“简单,”金泽安接过黎斯手里的资料,心不在焉翻了翻,“过几天我准备和他就这件事再谈一谈,有办法套话,但安排媒体偷拍曝光的效果更好,事情闹大他就彻底逃不掉了。”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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