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的沉默让傅轻舟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可谈溪依旧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着眉,很是苦恼,“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反正我肯定是要生气的。”
“现在不知道,那以后能不能好好想想?”
“想什么?这不是想了就有办法的事情吧。”谈溪低落地垂眼,“不管是我父母还是舅舅,他们的想法肯定跟我的完全不一样,我要是说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疼我,不想你谈恋爱结婚,我妈得被我气得晕过去……还得挨揍。”
“姑姑怎么会舍得打你。”
“她当然舍得了,只有你才不舍得。”
傅轻舟听得忍不住笑,看着他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有些心疼地用手指轻轻触碰,轻声道:“眼睛肿了,我下楼去拿罐可乐给你冰敷一下。”
谈溪点头,扭身从他腿上躺倒在床上,仰面躺着看天花板出神,傅轻舟下楼了也没有想法要起来收拾一下满地狼藉的房间。
为了给谈溪冰敷眼睛,傅轻舟还特意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包着被冰箱冻得冰凉的可乐,让谈溪拿着可乐轻贴在眼睛周围,自己则是动手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纸和被扔了一地都是的杂物。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结果一扭头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谈溪并没有在敷眼睛,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敷,他说我手酸拿不动了,等你帮我。
傅轻舟无奈叹气,从他手里拿过毛巾和可乐帮他敷,小心翼翼地敷在眼睛周围,力度不轻也不重,舒适得谈溪昏昏欲睡。
这就是他深深依恋于此的原因,连一秒钟也不愿意失去的,傅轻舟对他的极致细腻与温柔,切实拥有过的人不可能忍受失去,哪怕是风险也无法承担。
杨淑仪是第一个让谈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的人,她对傅轻舟的告白,那句我一直喜欢你,将长久以来谈溪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和恐惧毫不留情地具象化。
冷静下来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把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当做是还尚且久远的事,因为早就已经不远了,再过两年他们就该高考了,到时候就是各自上大学,傅轻舟如果不去A大就很可能会去外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上学,那到时候他呢?还能和他在一个城市吗?还能像现在这样,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哭了都有他哄,有他帮忙收拾房间,有他帮忙敷眼睛吗?
高中要以学习为重不能早恋,可到了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和女孩交往,以傅轻舟的条件,不用想也知道和他告白的人肯定不会少,就像今天他撞见的,杨淑仪向傅轻舟告白。
今天是杨淑仪,明天也可能是其他别的什么他不认识的人,就算不是高中这个阶段,等到大学,未来不管是谁,只要傅轻舟点头答应,那他就是别人的了。
想到这谈溪心口不由泛起尖锐的刺痛,这个打从一开始就很明确的事实直到此刻才真正地刺痛了他,把从小就受不了委屈的人疼得眼泪汪汪的。
傅轻舟正给他敷眼睛,看他眼眶水意打转,语气无奈又疑惑,“你这是想什么把自己想那么委屈?”
谈溪哽咽,“我不想你是别人的。”
傅轻舟不想他再哭,顺着他说,“嗯,那我就不是别人的。”
谈溪瓮声瓮气地命令,“再加一句,你说你是谈溪的。”
“我是谈溪的。”
“说了你就得记住了,往心里记。”
当天晚上,谈溪自然没有瞒过谈妈妈,他那红肿的眼睛还有一看就不怎么开心的脸已经说明了他应该发过相当大一通脾气,只是不论她怎么问谈溪都不肯开口说,甚至少见地连傅轻舟也闭口不谈,只说没什么事叫她别担心。
看两个孩子也不像吵架的样子,谈妈妈提起的心就稍稍放下去一些,对两个孩子道:“如果发生了你们处理不了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一定要找大人。”
两人都应了话。
晚上傅轻舟没有回隔壁,而是留在了谈溪的房间,往常睡前总要说几句话的人今天少见的一言不发,只是躺着然后拉起身旁人的手腕放在自己耳朵上。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谈溪把杨淑仪送给他的手工盒子装进书包里,趁着早上教室人不多的时候把盒子放进她的桌肚里。
杨淑仪发现盒子的时候一脑门雾水,从昨天下午放学到现在,她根本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时候谈溪要哭?为什么自己送出去的盒子今天早上又被送了回来?
杨淑仪满心疑问,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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