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这世上最清楚他们之间感情的,除了他们自己就该是她最清楚。
正因为她清楚,也正因为她深爱着她的孩子们,所以她自猜到的那一刻起就选择装作不知情。
作为一个母亲,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为难她的孩子。
一颗大芒果吃完,他们之前点的外卖也到了,谈业要下楼去取外卖,谈溪拉住他表示自己和傅轻舟去就好了。
傅照茵看了眼他们三人,道:“小溪,你跟你爸爸去取,小舟留在这陪我说说话。”
谈溪一听她要傅轻舟单独留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是有话要说但不能给他听见,因为担心傅照茵要说些不好的话,他眉头轻蹙正要反对这种安排。
站在他身旁的傅轻舟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很轻地对他摇了一下头,轻得只有对方能看见。
谈溪和他对视两秒,眉眼缓缓舒展开,回头对傅照茵道:“妈,你别欺负他,他是你小舟,你侄子。”
傅照茵听得心都酸了,“……妈不欺负。”gzh就像傻呗
谈溪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谈业离开病房,下楼去取外卖。
这父子俩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傅照茵和傅轻舟两个人。
傅轻舟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沉默地听着傅照茵深深叹气,听她说:“小舟,我这儿子身心都在你那了,你看见他走的时候那不放心的样子吗?生怕我把你欺负了。”
这话傅照茵是笑着说的,只眼底有极浅的水光,被病房里的灯光映得亮亮的。
“你从小就特别疼他,疼得我这个当妈的有时候都有些自愧不如,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小溪九岁那年春天生病重感冒的事情吗?”
傅轻舟点头,“嗯,记得。”
“小溪发高烧的时候我和你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房间里,熬到半夜好不容易他高烧退了,我给他擦完身体换了身衣服就回房间休息,凌晨快天亮那会儿我起夜去卫生间,想起要去小溪房间看看他还有没有再烧起来,那时候我推开门就看到你也躺在床上,搂着小溪好像一夜没阖过眼,我问你怎么还不睡觉,你说你不放心,怕他再烧起来。”
话音刚落,傅照茵蓄在眼底浅浅的水光霎时间聚成泪水划落眼眶,她声音哽咽,“我再清楚不过了……”
傅轻舟扭头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拿了张纸巾出来要去擦傅照茵脸上的泪水。
傅照茵不好意思地偏头躲开,拿过傅轻舟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眼泪。
傅轻舟看着她,轻声道:“姑姑,我不能没有溪溪。”
傅照茵缓了缓情绪,红着眼眶道:“我那儿子又何尝不是不能没有你?他太依赖你,他因你娇气得水果都得吃切好的,也因你坚强得好像什么苦他都能吃,我不用想都知道,我若是反对你们,他连我都可以不要。”
“不会的姑姑,溪溪怎么会不要你?”
傅照茵难过得掩面啜泣,“他没了我,没了他爸,没了他舅舅也能好好的生活,日子一样过,可他要是没了你根本寸步难行,别说一天了,半天他都过不好要害怕……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比谁都害怕我的小溪儿过得不好要吃苦,你要是对他不好我就是死也不能同意……”
谈溪和谈业拎着外卖袋走到病房门前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
“事到如今我都想不明白我是否做错了,我是不是早该在小溪没有依赖上你的时候就该干涉而不是放任,如果当年,你们没有机会一起长大,那是不是……”
谈溪直接拧开门把手走进病房,打断了母亲没有说完的话,“那肯定没有现在的我,也没有现在的他。”
傅照茵仓惶地埋下头,试图藏起自己红红的眼眶。
谈溪把手里的外卖放到桌上,傅轻舟自觉起身和他换个位置。
谈溪拉起母亲暖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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