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突然有些哽咽,红了眼眶。
季钧说完这番话之后,猛地一阵咳嗽。
这个咳嗽持续了一分钟都停不下来。
季时卿有不太好的预感,颦眉道:“爸,你最近咳嗽怎么这么严重?等你回来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不用,”季钧说话着急,而一着急就咳得更凶了,“我就是刚吸到一口冷气,没大碍的。”
而其实,季钧因为咳得太用力,胸口发疼到难以呼吸。
季时卿不打算再相信他的说辞:“不行,这次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哪天回来了告诉我,我提前推掉所有的工作。”
“知道了知道了,”正这时候曲郁声推门而入,季钧马上着急着对电话说,“不说了啊,你曲叔叔来了。”
季钧挂上电话后,猛地捶着自己的胸,咳得几乎快休克。
曲郁声马上按了旁边的铃,把医生叫了过来。
用了点药才稍微消停下来。
曲郁声见他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老季,你这咳嗽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啊。”
“是啊,没办法啊,这病就是这样,”季钧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现在还能吸上气就不错咯,再过不久估计就要上呼吸机了,到时候估计和你话都说不上了,有什么话趁现在跟我多唠唠吧。”
或许人到老年才会有这样的体会。
身边玩得好的朋友正在接受病痛的折磨,被医生告知生命只剩最后几个月。
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还有不舍的感觉。
曲郁声有些哽咽,嘴角不受控地轻颤,长叹一口气说:“时卿知道了吗?”
“还没……”季钧的眼睛黯淡下去,“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时候该告诉他了。”曲郁声正色对他说。
季钧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本来想的很洒脱,等真的不行的时候,就跟嘉嘉还有时卿说自己出国移民了,然后找个人假扮自己和他们发消息,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后来想想,这么做对孩子们不公平,他们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跟我好好告别,彼此不留遗憾。”
“是啊,”曲郁声把他的被子盖好,看到他现在憔悴的样子,完全没有年轻时的那种意气风发,更是酸涩,“还是告诉他们吧,否则他们会后悔。”
“嗯,好,”曲郁声说,“等过几天,我就把时卿和嘉嘉叫来,和他们好好告个别。”
周六的时候季晶晶来家里上课,她一进屋就嗅到了屋里气氛的不对劲。
她这种小人精,看人脸色的本事比大人都要厉害。
从进屋开始季时卿和曲栀就没有交流,上课的时候曲栀说话感觉不如平时有精神,还时不时会轻轻叹气,反应也比平时慢半拍。
看上去就有心事,心情不怎么样。
也因此,季晶晶也特别听话,一点都没有和曲栀对着来,曲栀让她再来一遍就再来一遍,不带半点含糊。
不像平时,再来一遍还要磨半天的洋工。
上完课后曲栀去了洗手间,季晶晶在整理作业的时候小声地问季时卿:“舅舅,你和曲老师吵架了?”
季时卿没想到这都被季晶晶发现了,偷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问道:“这么明显?”
“当然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都看不出?”季晶晶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头说,“我可已经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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