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一体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才让他们没有生在一个胎里,而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无情的、生生把他血淋淋从尤溪那里撕剥开了。
如果可以,陈家煦很早很早就想,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部分重新归还给尤溪。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孤独的在这世间漂泊了太久太久,就算他把自己变成血、变成肉、变成泥,他都没有办法重新回到尤溪身上。
尤溪端起水杯。
“里面放了什么。”她晃一晃玻璃杯,无色的水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陈家煦没回答。尤溪又问了一遍:“陈家煦,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陈家煦说:“我什么都没放。”
尤溪冷笑一声,扬手,瞬间一杯热水泼向陈家煦,浇了他满头满脸。
陈家煦闭着眼睛,任由水珠从睫毛滚落。他仍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
“尤溪,你可以撒气,你可以拿我撒气,我还是那个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弟弟。但是,没用的,因为你不懂我,你也不懂你自己。”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溪。“但是,你大可以试试。你逃不走的,尤溪。”
尤溪攥紧玻璃杯,蓦然又放开了。
陈家煦,陈家煦。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半点察觉。
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变成这样。
她本以为自己了解陈家煦,他的一切她都了解。
他是什么时候铸起了这样的铜墙铁壁?
刚刚是她的试探,她赌一把,赌陈家煦心底里仍是顺从自己,赌她能反过来掌控陈家煦。但是刚刚伸出的触手就被血淋淋的斩断,就好像,她以为自己不过是被关在一道栅栏后,实际上,外面是千尺的悬崖,她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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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煦做了很多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尤溪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账户密码。
可笑,她从来没有想过防备陈家煦。
陈家煦动作很快,他把尤溪囚禁在家中,切断了了尤溪的社交圈,从医院不知用什么手段搞到了精神证明,于是尤溪在工作上拥有了无限长的假期。尤溪的所有财务都被陈家煦控制,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装着监控和监听设备。
她没有办法呼救,因为自己被患有“精神病”。
尤溪想过绝食,她不吃陈家煦给她的各种食物。
陈家煦说:“可以。但是,你一顿不吃,我就划那个畜牲一块皮。”他指指小晴,比划了一个一寸照片大小的方块,“先从背上开始剥皮,就在你眼前,最后,它就会变成一团肉,所有的皮都没有了,变成血肉模糊的一个东西,还活着,一刻不停的哀嚎……”
尤溪觉得小晴一定听懂了,它至少听懂了陈家煦语气里的恶意。它跑进尤溪的怀里。尤溪抱着瑟瑟发抖的小晴,看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看着自己。
“我吃。”
她闭了闭眼睛。如果自己不顺从,他一定会真的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如果小晴真的被这样对待,她绝对会疯掉。
陈家煦给尤溪补充了更多的致幻剂。尤溪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大部分时候都被催眠,有时候,甚至她都意识不到自己被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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