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场面一片混乱,很多人都抄起了武器。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
——一个小混混试图用棍棒攻击他手下的员工,齐暮楚将人拉开,却被另一个小混混直接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钢筋戳中了腰侧。
那天的确是冬天。
滨城罕见的大降温,下着冻雨。
齐暮楚倒在血泊里。
仓库一侧漏雨,血水混着雨水,一下子流出去好远。
“至于我给他下跪求饶?”讲到这里的齐暮楚一声嗤笑:“那恐怕是冯少爷后来想象的吧。”
纪离已经不顾是不是在车上,直接凑过去搂住齐暮楚的腰。
他靠在他怀里,嘴唇又有些发抖,但仍旧尽量保持语气正常地问:“然后呢?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齐暮楚抬手环抱住纪离,低头看向自己的宝贝,继续讲述:“见我伤得重,冯家豪也害怕了,叫所有人都住手。但我赶去之前已经报了警,警察过去的也算及时。所以,人赃并获,冯家豪也被带去了警局。”
纪离:“……然后呢。”
很难想象被圆形钢筋直直刺入身体会有多痛,纪教授下意识又抹了把眼角。
然而无效。
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豆大的泪珠全部砸在对方整洁整齐的西装上,然后被迅速吸纳、消失。
纪离懒得理,也不敢动,怕齐暮楚发现自己又哭。
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他问:“你被送进了医院?修养了多久?……痛吗?”
齐暮楚依旧低头,视线都凝固在纪离挂着泪珠的长睫上,说:“不痛。”
“骗人。”
趴在人怀里的纪教授直接扁了扁嘴巴,“想想就疼好吗,怎么可能不痛!”
“……是真的。”
齐暮楚最受不得平时理智万分的老婆,变成委委屈屈小哭包的模样,看得差点笑出来。
又想笑又心疼他哭,一整个儿哭笑不得:“我都不记得了。”
这时候车子已经驶回了他们家的车库,齐暮楚让司机先回去,其他的保镖则不用他吩咐,都井然有序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等车库里再没有其他人,齐暮楚才又拍了拍纪离,柔声说:“宝贝,我们到家了。”
纪离还在扁嘴巴:“……再抱一会。”
“好。”齐暮楚对抱着倒没什么异议,只是又有些忧心:“可是你不是说饿了么?”
“……气都气饱了,还怎么饿!”
纪离一向好脾气,但这次是真的怒了。
本来就是那伙人先挑衅,几次骚扰、去偷东西不成还来□□,这已经很叫人生气了。
……齐暮楚还因此受伤了!
齐暮楚之前没有给他讲过这些,现在他得知真相,只觉得冯家豪面目可憎,单是跟他说话都想吐。
这样一想,齐总还是好涵养,够能忍,也更具胸怀和气度。
要是换了自己……纪离竟然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二十多年的经历与齐总的比起来,简直是白纸一张不堪一提。
……这个世界有人在那么努力地挣扎生存着啊。
可自己却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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