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华猛然抬头,顶着刺眼的烈日,看到了坐在宫墙上勾着嘴唇笑着的玉衡。
二人再见那日,七月初七,日光明媚。
承华站在宫墙下,愣了很久。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年中,他时常会做这样的梦,每次他奔过去了,未触碰到人,梦就醒了。
还不如多看他一会儿,哪怕是在梦中。
他实在太想念他了。
直到远处传来一点脚步,墙头上的人侧过头看了一眼,瞳孔剧烈颤了颤,转身要走。
太子才回过神,他疯了似的奔到墙下,他的心脏跳的太快,只一瞬间就口干舌燥,几乎叫不出那个名字。
“玉衡!玉衡!!”
玉衡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他看到北凉尊贵的太子,双目血红,掉出眼泪,那双手可笑的张着,那是个拥抱的姿势。
太子乱七八糟道:“玉衡……你过得好么……你终于回来了……”
“求求你……”
“你先下来。”
墙内的男人又哭又笑着哀求,他的声音那么轻,好似稍重一些,就会把他惊跑。
“……”
玉衡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他受得了太子因为他的忽然失踪,全是怨愤,却受不了他小心翼翼,轻哄讨好。
玉衡的心头好似压了块沉重的石头,原本勾起的嘴角放下了。
有一瞬间,他是真的忘记了,今日他出现在太子面前是为什么。
玉衡深深看着眼前的人。
他想,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他回来,只是想杀他全家,把北凉王室中每个人都千刀万剐,还会这样柔声呼唤他么?
承华的眼睛盛不住眼泪,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墙头已没有人。
承华僵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的心脏久违的剧烈跳动,霎时,又沉入谷底。
好半晌,他才在自己头上用力锤了一拳,仰起头,无声的嘶吼,一口气息吐得额头青筋毕露,又重重把头磕在宫墙上。
不能做,他什么都不能做。
太子殷冥,不会在宫墙中发疯大喊,所以……他也不能。
承华血红着眼睛,咬着牙根想,他应该拆了这该死的宫墙,应该杀了所有让他不得自由的人。
承华再每次经过那处宫墙,总会停下瞧上一会儿,一晃半月,都再无人到过那里。
一天夜里,承华踏回东宫,他走进殿中,瞥到榻上,霎时顿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嘴唇颤抖,嗫嚅道:“玉衡。”
玉衡笑盈盈道:“太子殿下好啊。”
话音刚落,承华大步迈过去,玉衡还未回神,承华已到了身边,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
阴影笼在玉衡身上,玉衡瞳孔猛的缩成一个小点,心头重重一跳,险些叫出声。
乾元的信香激动时难以抑制,霎时铺天盖地,玉衡险些翻身就跑,可惜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信香之下,他使不出什么力气,重重跌在地上。
“玉……玉衡……”
承华愣住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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