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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是被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全身感官复苏,纪清肌肉酸痛地在蒲草团上躺了许久才勉强扭过头去。
清晨的阳光照进山洞,洞口正伏着个逆光的背影,奇兽怕把纪清吵醒,于是背对着他偷偷哽咽,喉咙里的低吼和抽泣交杂在一起——
吵死了。
纪清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抬手稍稍遮了遮射在脸上的阳光,哑声道:“别哭了。”
奇兽伏低的脊背猛地一震,耷拉的耳朵也猛地支棱起来了,它转过身来,畏畏缩缩地瞅着纪清。
“过来。”纪清皱眉。
奇兽马上从洞口跑过来,临冲到纪清身前时马上趴低身子滑坐过来,大尾巴抑制不住地拼命摇晃。
见纪清被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奇兽顿时停住尾巴,左右调整着位置,直到把那束阳光挡住才作罢。
纪清叹口气,却微不可见地扬了下嘴角,他拍拍奇兽身侧,示意它不用遮挡阳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
他指的是昨晚奇兽发情的事。
奇兽的尾巴重新晃动起来,它抬起眼虔诚地望着纪清。后者被摧残了一晚上,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不妨碍他仍能在阴暗的山洞里迎接翌日的阳光。
它的纪清。
奇兽久久凝视着他,略显人相的兽面上露出一丝极其人性化的苦涩,它拱拱纪清的手,费劲地扭着颈项,低沉地吐出不同于兽吼的音节。
“梵……洛……”
纪清轻轻捏住它的爪子,学舌道:“仿若?”
奇兽拼命扭曲着声带,深色的蛇形兽瞳一眨不眨地望着纪清,低沉而清晰地吐字。
“梵……洛……”
“翻落……?”纪清猜测的声音刚刚落地,突然像抢答一样又吐出一个名字,“梵洛?”
奇兽吐出口气来,重新乖乖趴在纪清腿前,一动不动地让纪清揉着自己的耳朵。
“梵洛……”纪清茫然地喃喃着,却怎么也回忆不出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倪深说的没错,就算他知道名字也无妨,因为纪清不会对任何名字产生熟悉感。
可如果不是太过熟悉“梵洛”这个名字,他又怎么会突然记起来。
纪清重重叹了口气,低头看见梵洛乖巧得连呼吸都放轻的样子,遂问它说:“是不是还在自责?”
梵洛偷偷看他一眼,委屈地垂下脑袋,用两只爪子盖住眼睛。
“我有个办法,能让昨天那事一笔勾销。”纪清拿开它的爪子,跟它小心翼翼的目光对视。
梵洛的兽瞳顿时亮了起来。
“你知道养殖场的大门在哪里吗?”纪清问。
梵洛迅速点头。
“我身上还有那种混乱的香味吗?”纪清又问。
梵洛迅速点头。
纪清了然,他捋着梵洛爪上柔软的毛发,认真道:“下午你放我去树林,记得离我远一些。等养殖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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