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缚长矛,人影相撞,生死之战,无一人掉以轻心。纪清攻势极猛,带着这些天对戎征的怒火和对摇筝的恨意,傅归以守待攻,铿铿锵锵,连长鞭都被矛头搓出一路火花。
看似傅归落入下风,倏尔纪清一阵退避,又将时生亲王推往胜利的方向,二人忽而胶着起来。
聂杨知道他有些体力不支,仓促地上前一步,无比希望在那里与傅归争斗的是自己,可谁知在纪清被一鞭袭退后,拴在梵洛尾巴上的旗越懒洋洋地开口了:“纪清大人,他要赢了。”
此时,纪清已然被逼得且战且退,傅归乘胜追击,被诱敌深入,长矛再舞过来时已近在咫尺,他陡地腾空跃起在矛边旋身,却不料斜地里刺出一把弯月匕首,直中傅归胸口。
鲜血喷溅上纪清的面具,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走到半跪的傅归面前,将指尖一滴血抹成他额间一点红,轻声冷笑:“现在,滚吧。”
话音落下,摇筝大军后备粮草突兀地腾起烟雾,几只体型骇人的雾兽叼着浓油与火弹,顷刻间令摇筝粮草燃起熊熊大火。
“啊!啊啊!天啊!救火啊!”
……
时生亲王战败被捅,血流如注。
摇筝粮草大意被烧,所剩无几。
这两条消息传回摇筝,一下就燃起民愤,同时,兽军将领纪清的名号也在瞬间传遍摇筝,闻者人心惶惶,都道他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一时间,关于纪清的猜测四起,有人为他作画,画一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萌版梵洛,有人为他作诗,言一首通篇骂辞色厉内荏的诗歌,更有人为他作文,开头便写“有这样一只歹物……”
总之,纪清一战成名,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摇筝人们的消遣,大人们终于找到合适的吓唬小孩的人选,每逢宝贝不乖,马上板起脸来:“纪清要来抓你啦!”
十分管用。
……
与此同时,纪清与他的左卫右卫正在训练兽军,做进攻的打算。
他们在东部山区停留太久了,是时候收复失地了。
算算行程,攻下这片山区,还有一座城池,就能彻底夺回吹鸢东部,彼时凯旋,鲜花掌声敬英雄。
便又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了。
进攻前夕,聂杨给了纪清一块糖,纪清看了那块糖许久,向聂杨道:“我很久不吃糖了。”
聂杨捧着那糖:“大人,进攻山区需万无一失,您向来都是吃着糖才能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纪清捏起糖来,又放下,淡淡道:“不必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顿了顿,说:“通知君誉,马上出发。”
……
一场鏖战,从东方渐白攻到夜半三更,吹鸢兽军大振雄风一鼓作气,霸了三分之二的山区。
摇筝军队胜在地理优势,却输在粮草告急,而反观吹鸢,吃饱喝足的兽军以一当十,不紧不慢地在纪清和聂杨君誉的指挥下反复进攻,耗磨摇筝军队的精力。
照这架势,明天天亮后再来一轮强攻,这片山区就易主了。
就在兽军停驻调休时,梵洛发觉绑在自己尾巴上的旗越不太对劲,它朝纪清叫了一声,甩起毛茸茸的大尾巴。
纪清过去查看,旗越这几天虽被他折磨得厉害,但精神状况一直不错,现在却倒在树下歪着脑袋,一只手似有似无地握着狗绳,意识低迷。
“你们先去布置。”纪清吩咐了聂杨和君誉一声,蹲下身来捏起旗越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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