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深抿了抿嘴,他犹豫片刻,还是将报告递给了纪清,交接时,二人指尖轻触,倪深的手冰凉。
纪清只扫了一眼就懵了,他抓紧报告仔细阅读,可上面白纸黑字明白无误地叙述着事实。
“我……”纪清指着报告,感觉像被一只手掐住脖子似的,难过得几欲窒息,“受孕……成功?”
时生的一楼一片死寂,只有梵洛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睁大眼睛盯着缩成一团的主人,四只爪子紧张到死死抠进地面。
倪深轻轻颔首:“是的……而且,初步检查是梵洛的。”
“是……是梵洛的?”纪清难以自制地把报告攥成纸团,话一出口,眼底都浮上血红的雾气。
梵洛陡然震了一下,狂喜和痛苦交织成利刃将它席卷,使它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主人……有了它的小宝宝?
小宝宝会是什么样子?是小纪清,还是小梵洛?
它忍不住摇起尾巴,异常兴奋地望向沙发上的纪清,可纪清却垂下脑袋,仿若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朝倪深平静道:“这件事,麻烦替我保守秘密。另外,请尽快安排手术。”
尽快……安排手术?
梵洛拼命摇晃的大尾巴猝然僵在半空,它呆呆地望着纪清,可纪清并不看它。梵洛有些惶恐地朝他吼了一声,可兽瞳里映出的纪清果断又决绝——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件事,恐怕很难瞒住亲王。”倪深沉吟,“术后,至少一个月内您无法跟他们同房,亲王一定会察觉的。”
“……”纪清闭了下眼,“无所谓了。”
……
意外受孕这件事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亲王们为了国典一直在忙碌,偶尔抽空回来陪伴纪清,也被纪清哄着早些休息。在国家大事面前,纪清反倒成了最渺小的一个,以至于到他身体恢复了八九成后,亲王们都没能察觉到纪清的异样。
纪清也乐得清闲,只是偶尔跟梵洛对视时,后者会默默地别开视线。
它很伤心,可是纪清别无选择。
……
国典当天,晴空万里,傅归早早地离开府邸前往会场,旗越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去年这个时候是邢墨带纪清最后抵达的会场,今年也不例外。
可纪清最近几天的状态一直欠佳,昨天更是卧床休息了一整天,邢墨不好强迫他,只问了句等会还去不去会场。
纪清虚弱地摇摇头。
子庚亲王作为后勤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虽身在亲王府邸,却也没法时时刻刻关照纪清,邢墨给他倒了杯温水便要离开,被纪清小声叫住。
回过头来,纪清半张脸缩在被子后面,只余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他,声音又低又弱,像呢喃:“子庚,你去哪里?”
不知是纪清的神色有些憔悴还是纪清的声音有些可怜,邢墨心里突然一揪,往回走了几步,又顿住。
——今天是国典。
他在原地站了两三秒的时间,却觉得时光好像有两三年那么漫长,邢墨踟蹰着犹豫着,一开口,他的天平依旧斜向摇筝。
“我去趟仓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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