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匕首在手心转了一遭,轻巧地别在腰间,纪清冷漠地抽回手来,翻身骑上梵洛后背。
怀里突然失去纪清的体温,让旗越瑟缩了好一阵都没缓过来,他捂住双眼,却只能捂来满手黏腻温热的鲜血。
纪清背对着旗越,可迟迟没对梵洛下达离开的命令,他一动不动地听着身后的声音。
与此同时,旗越也在听着纪清的声音,可他一直没能听到想听的声音,以为后者早就离开了,低低的哽咽这才逐渐哭成歇斯底里的大吼。他摇摇晃晃地从车顶站起来,又失足滚落下轨车,摔得狼狈不堪。
寒冷的水汽聚集在天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纪清沉默着,他抬手接起片片雪花,看着那漂亮的晶体融化在掌心,想到旗越未曾亲眼见到今年的第一场雪,忽而觉得有些遗憾。
他拍拍梵洛,垂下微红的眼,低声一句:“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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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回忆)
国典尚未正式开始,但会场已然座无虚席,傅归在候场区差人催促子庚亲王那边的风筝,忙得停不住脚时,偶然瞥见纪清在角落处偷偷看他。
傅归停了一停,纪清见他看着自己,故作兴奋地摆摆手。
叫他过去呢。
傅归犹豫了一下,转头与人嘱咐几句,朝纪清的方向走去,纪清一见他过来,转身往休息区跑去,刚才他来时注意过,休息区尚未开放,空无一人,是个好去处。
傅归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毫无防备地跟随在后面进入休息区,越过警戒线,休息区一片昏暗,连灯都没开。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紧接着,怀里就欺进一具温热的身体,纪清将他抱住了。
傅归下意识地抚上他的头发,熟练地低下头亲吻纪清的额头,轻声:“你一个人过来的?子庚呢?”
纪清不言语也不动作,两条手臂一环,切切实实地依附在傅归怀中,汲取着挂有倒计时的温暖。
傅归不着痕迹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纪清身上同时存在着邢墨和旗越的信息素味道,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眉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皱了皱,但他没有多言,傅归任凭纪清抱着,直到隐约觉得国典快要开始,才捏了捏纪清的耳朵:“我要走了。”
“你走不了。”纪清窝在他怀中,闷声淡淡道,“让国典见鬼去吧。”
隐蔽性极好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纪清手中,尖端顶在了傅归后背处,随时都有被扎透心脏的危险。
傅归自然也感觉到了,他一动不动地抱住纪清,半晌,叹了口气:“别闹。”
匕首扎透衣服,冰凉的锋刃抵在皮肤上,纪清冷冷道:“我没闹。”
傅归见说不动他,沉默一会儿,又问:“子庚和戎征,还活着吗?”
纪清不言。
“你伤了他们两个,却又于心不忍,所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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