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专心致志地低头抠了会儿手,等自己的事做完,这才转向傅归:“我想吃烧烤。”
“你才刚醒——”
“我要吃烧烤!”纪清突然特别大声地喊起来,“我就是要吃!”
傅归:“……”
看这情形,该不会被各种药物伤到脑神经了吧。
他顿了足有两三秒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我现在差人去准备。”
见傅归起身想走,纪清马上皱起鼻子,异常不悦地踢开被子,生起了闷气。
傅归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走该留,保持一个动作坐了半天,忽地听纪清哼唧了句:“你都不给我穿鞋。”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生过气的鼻音,活像个长成大人的小孩,傅归霎时心软成一滩,他稍稍掀开被子,捉来那两只热乎的脚套上薄袜,又轻轻把人拉到床边,挨个穿上崭新的皮靴。
“我出去玩了。”纪清在地上跳了跳,宣布了一声,“晚饭叫我!”
“你还穿着睡衣——”傅归又犯了老毛病。
“我就要穿睡衣出去玩!”纪清骤然大喊起来,小脸都皱成一团,“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吼完,他生气地走出卧室,“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关上。
死寂。
傅归与站在门口的倪深互看一眼,倪深欠身:“纪清大人醒来就是这样……您走得太急,我没能及时告诉您。”
“能不能判断出是真是假?”
“很难,还需要再观察。”倪深缓缓摇头,“根据纪清大人目前的样子来看,他不仅丧失了从前的记忆,连思维方式都退回到幼时水平。如果真的是药物所致,有可能一辈子都——”
“那我就养他一辈子。”
……
装傻。
这是纪清能想到的成本最低、最容易操作、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幼稚方法。
一个服软的成年人没法得到的信息,一个蛮横的小孩却可以尽情揽入怀中。
稳赚不亏。
纪清知道府邸里安有监控,他丝毫不敢怠慢,从卧室到草坪,他干脆一路蹦跶着往前走,有时不小心撞到人,还会特别不满地叉腰碰瓷。
聂杨正木然地在草坪上投喂小动物,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哇塞”,紧接着,一阵熟悉的信息素刮过自己身边,扑入毛茸茸的小动物之中。
“唔!你好可爱!”
“天哪,好小的狗狗!”
“抱抱,来抱抱——”
手中的饲料掉了一地,聂杨呆呆地看着那个穿着睡衣的背影,几乎不敢置信地喃喃了一声:“大、大人?”
纪清全然没有听到聂杨的呼唤,他正全身心地跟一地毛茸茸亲昵,眉开眼笑的样子被从高处俯瞰的倪深看了个正着。
聂杨见他不理自己,还以为纪清知道自己为摇筝做事而怄气,一米九多的右卫,猝然就跪在了地上,无比脆弱地哀求道:“大人您别不理我……”
“嗯……?”纪清像是才发觉身后有个人似的,他抱着一怀猫猫转过身去,突然感兴趣地挑挑眉,“你有只眼睛是绿色的诶!”
聂杨怔住。
纪清咧开嘴朝他笑笑,转而又逗弄起了一堆小动物,把真情实感的聂杨当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大人您……”聂杨张口结舌,半晌才斟酌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纪清,“大人您没事吧?”
纪清毫不理会聂杨的问题,反而兴冲冲地拍拍他的胸膛:“大高个,我们玩捉迷藏吧!”
聂杨一把就抓住了纪清的手腕,害怕得眼眶都红了:“大人,他们又对您做了什么吗?我是您的……我是您的管家啊!”
“你干什么!”纪清拼命甩开他的手,气得翻了聂杨一个白眼,“爱玩不玩!不玩我找别人玩去!”
“大人……大人!”聂杨连忙将人抓住,扳着纪清的肩膀服软,“玩,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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