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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血流了,头晕了,神志不清了,纪清便坐倒在地硬撑,至于他最后撑到了什么时候,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了。

……

在深山,杀戮见到了失血过多的纪清。

后者已经流血流得昏迷过去了,却依旧将掌心里错综的纹路对着那些巨兽,细细的血流将兽们挤压成一团,像是在恐惧什么。

而这种恐惧的情绪,与当时兽军恐惧的情绪如出一辙。

杀戮蹲在纪清身边,用脚下的尖利石子割破自己的掌心,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浮现出的奇异纹路,神情并无波澜,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两枚刻入血液的纹路是千年前的护族之兽赐予摇筝的,因而,时至今日,能够镇住远古凶兽之物,除了这两枚纹路之外再无其他。杀戮孤独地研究着先祖们的复仇计划,日日夜夜地思索如何才能完成亡灵们的遗愿,可现在,他想不明白——同为季家人,为什么有机会与他并肩的纪清却要这样阻止他。

曾经,在纪清夺回家主身份、妄图打破迷窟选拔体制的时候,杀戮已然将他列为季家复仇计划的头号敌人,为了这段延续千百年的复仇能够顺利进行,他不惜试图毁掉纪清。

可被毁之人,却一再用自己令人惊叹的韧性浴火重生。到了现在,甚至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差点让摇筝灭族的敌人。

复仇之外的事情,杀戮从不关心,也从来不会考虑,他本来就不必关心这些事情——他没有名字,可他往那里一站,便代表了季家最崇高的杀戮意志,在他那里,没有自我,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无休止的仇恨和杀戮。

或许可以这么说,从他接过杀戮这一名号开始,他便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了。

但此时此刻,杀戮那为了复仇而武装成精密仪器的思维却出现了裂隙,他想,这千年以来的仇怨,到今天究竟算不算终结,又算不算告慰了先祖的亡灵。

如果摇筝族长本人在世,他会不会支持季家的做法。

无果。

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便必须如此吗?

从前,纪清只与摇筝的制度打了照面,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指出问题,并用尽全力去指正不恰当之处,到了现在,他依旧愿意继续自己的理想,想把更开明的一切带给摇筝。

而杀戮,与苦痛的千年仇恨相伴数千个日夜,却也从未想过这样以暴制暴的手段究竟是对是错。他像个机器,也只是个机器,他责令自己不许拥有其他私人感情,却在某个夜里,突发奇想地让倪深留下了纪清的宝宝。

一开始,这个念头的确是单纯无暇的——杀戮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那种“我只要这样、我只想这样”的冲动席卷了他,而这种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竟使他感到了快乐。

护族之兽的幼崽生育期极长,等小宝宝出世,杀戮发现自己常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出现了动摇,他不能否认自己喜欢上有人陪伴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同时又让他感到痛苦。

于是,经年累月的惯性思维终究让杀戮把这只幼崽当成了威胁纪清的工具,他亲手救下这只点燃他生命的幼崽,却又亲手将它推向冷冰冰的计划中去。杀戮第一次感到心脏会抽痛,可他别无选择。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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