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觉得自己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长久而美妙的好觉,以至于醒来后精力充沛、毫无疲乏之感。
匆匆赤足下地,随意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纪清心里还记挂着连日来的摇鸢战事——得赶快赶过去……
赶过去?
一出门,焕然一新的亲王府邸让他微愣,修剪草坪的师傅乍然看到这个不顾一切拯救了两个国家的传奇人物,当即放下所有装备,恭恭敬敬礼数周全地单膝跪地,诚挚地低下头去向他问好。
纪清一时反应不能,一转眼,又看到浇花的家仆也如此这般向自己跪了下去,他呆呆地往前走去,还没来得及去搀一搀跪在地上的人,余光就瞥见有人步入中庭。
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恰好与三位亲王对上视线。
傅归的平静、邢墨的冷淡、旗越的戏谑,此时此刻全化作冲昏了头的欣喜与激动,可饶是如此,三人也未敢上前半步,他们一字排开,规规整整地向纪清单膝下跪。
仿佛是在恭迎新王。
“唔……”纪清撤了半步,讷讷地问了句,“仗打完了吗?”
……
在知晓摇鸢两国的具体情形之后,纪清把试图凑上来的三人推开,他反身跑回大厅,潦草地写下多年来对于建构摇筝的设想,其中便包括废除迷窟的选拔制度。
唰唰提笔,写完后又一股脑塞给亲王们,吩咐着下次开会时审议讨论确定过后细化成条例,让底下的人去落实执行。
总而言之,得干活。
……
亲王府邸装修过后,连护卫都新选拔了一批人。当天下午,有个衣着简朴的高大男人想从正门直接走进府邸,被新上任的年轻护卫拦住了。
“什么人!”小护卫威风凛凛地喝道。
男人瞥了护卫一眼,似乎觉得不太眼熟,应该是个新人,便不打算与他较劲,只是闷头往府邸里面走,像有什么急事。
小护卫被他那只墨绿色的眼瞳一盯,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但一想到自己护卫的是被摇鸢两国吹上天的季家家主,又不知哪来的勇气,继续挡在男人面前,无畏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请回吧!”
男人略略顿了一下,所幸梵洛恰巧从府邸外觅食回来,摇头晃脑地轻轻顶开那小护卫,小护卫见这只奇兽亲昵地蹭这男人的模样,顿时更慌了。
——自己怕不是拦了个大人物。
……
聂杨和梵洛一同回来的时候,纪清还在大厅中给三位亲王阐述条例中的注意事项。
一转头,似乎看到个熟悉的人影,纪清没怎么注意,遂扭回头来继续跟对面木头似的三人上课,结果脑海里那个人影却越发清晰起来,以至于纪清突然一怔。
聂杨。
一声轻轻的“大人”让纪清猝然溃了防线,他丢下还在听课的三人,转身扑到聂杨身上,惶急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云云。
而聂杨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急切的纪清,慢慢绽开点笑意。
“我很好,大人。”他撒谎道。
就算被蟒蛇撕咬到只剩一口气了,聂杨依旧想着纪清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他不能死。
所以他撑下来了。
很简单,也很艰难。
倒是为非作歹的季锦,放蟒蛇把他咬个半死,又忍气吞声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救活,大气也不敢出地给予聂杨精心治疗,甚至骂骂咧咧地学着给他熬十全大补汤——这才把命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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