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陆昭的脸。
他叹了口气,“陆昭,我跟你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我承认,我这半个多月确实躲着你,想只睡你几次就算了。但现在我想通了,我对你确实还……还留有一丝旧情,我跟你可以维持一段固定长久的情人关系,到你厌了,到你想结婚了,我们就分开。你呢,也别再幻想着我会离婚,别再去跟许詹较劲,给他难看。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好吗?”
他也不再跟自己较劲了。
他分明就还爱陆昭。
兜兜转转,雾里看花,这样多的青年才俊流水般从他身边经过。
他却还是只会为陆昭心动。
所以他放弃了,不再试图冷落陆昭,试图与陆昭划清界限。
他们会重新在一起。
但只能作为情人。 。
陆昭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他以前听过很多次悲剧收场的故事,但那都属于其他人。
他听得漫不经心,连一丝怜悯都不会施舍,他那时不会想到,感情的苦难会平等地落在每个人头上。
即使他是陆昭也一样。
他之前跟夏余这样纠缠,确实是心存侥幸,总觉得夏余还是会离婚。
可是现在,听完夏余的剖白,他才真的产生了一丝恍惚,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刀终于落了下来。
夏余也许永远不会是他的了。
来迟一步,就是迟了,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那一年夏余在医院给他打电话,他不是没有动摇,因为把夏余送进医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在夏余旁边守了一夜。
他看着病床上的夏余,苍白得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也短暂想过,夏余想跟他结婚,那就结吧,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这三年,约会做爱,见面旅游,不都这样过来了,夏余甚至不用他哄,自己就把自己哄得很好。
但他又偏偏固执到极点,不肯承认这是爱。
他始终觉得夏余是一株名贵易折的花,要娇生惯养才能养好,而他没有这个能力。
在没有思索出一个结果前,他不愿意现身,不愿意给夏余不该有的期待。
于是就在这短短几个月里,他的夏余被许詹带走了,带入了另一段爱情与婚姻。
如今,他跟夏余又睡在了一张床上。
但也许终其一生,他得到的最好的身份,也不过是,夏余的情人。
这就是他拥有的全部。 。
陆昭许久没有说话。
夏余也不想说,但他也睡不着,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个色调冰冷的卧室。
夏余曾经在这儿住过一阵子,在大三的暑假。
陆昭的这个别墅,是他来川市读大学那一年就买了下来,一直到直博结束,去美国分部前,他在这里待了七八年。
而夏余本来就是川市的人,读大学虽然在外地,却也时常回来,这就方便了他追陆昭。
大三的暑假,算是他跟陆昭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死皮赖脸,又撒娇又磨人,终于换来陆昭松口同居一个暑假。
如今离他大三已经过去了四五年,这个卧室的摆设却分毫未变。
卧室的墙上有一副向日葵,还是夏余去挑选的,他嫌这个屋子太阴沉,一定要添一点亮色,缠着陆昭陪他去逛画廊。
陆昭答应了。
现在这副向日葵还在,黯淡的灯光下,依旧灿烂热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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