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了,之后再联系。”
夏余今天不在画廊,他最近跟团队在布置一个展览,现在已经施工到了尾声。
但还有许多杂事,再次确认展览上的展品,跟媒体联络,还要在现场调整细节。
等从展馆出来已经是晚上,他打电话给陆昭,想问问陆昭出不出来。
打一棒子也得给颗枣。
他昨天晚上在许家,对陆昭很冷淡,但是到了晚上,走在冷风里,望着自己灯下瘦长的影子,他又有点想念陆昭身上的温度。
可是他打了电话,说了见面的意思后,陆昭却破天荒地拒绝他了。
“这两天不行。”陆昭声音有点哑,“我公司里有事,没有时间,不能陪你。”
夏余在街头停住了脚步。
这可真是少见。
陆昭之前就算工作再忙,也会问他愿不愿意去办公室,就算只能抽出二十分钟,陆昭也会想陪他吃顿晚饭。
夏余皱起了眉头,想起他昨天跟陆昭不欢而散的通话,觉得陆昭像是跟他闹脾气。
“那明天呢?”他又问。
“可能这周都不行,”陆昭说道,“周末再说吧。”
夏余心里蹭得升起了一丝怒火。
他直觉陆昭是在介意昨晚许詹误接的电话。
但他不明白陆昭在矫情什么,不管陆昭是不是心甘情愿,他一早说过不会离婚,是陆昭自己答应当一个地下情人的,现在又是在跟他闹什么。
明明最开始,是陆昭教会了他,说好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做人不要痴心妄想。
“那好吧。”夏余也没多说,“我周末可能没空,我要跟许詹有点事。”
陆昭神经跳了下,下意识问了句,“去做什么?”
夏余看着橱窗里的一支丝绸扇子,想起了陆昭曾经送给他的母贝扇子,那是他一次辩论赛赢了以后,陆昭给他的礼物,流光溢彩的,比这个漂亮。
他漫不经心道,“我哥跟许詹的姐姐一直催我们去收养一个孩子,本来是想在孤儿院领养的,但是许家的旁支有个孩子没了父母,才两岁,他姐姐想让我们去接触一下,看愿不愿意收养他。” 。
夏余说完这句话后,陆昭那边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你在说什么,”陆昭像是不理解夏余的意思,“你跟许詹,为什么要收养孩子?”
夏余站在路边,还看着橱窗里的珠光宝气,像是根本不在意手机那端的人。
他说,“我跟许詹结婚的时候,家里就说过要我们领养一个孩子,过继也行,我跟许詹都挺喜欢孩子的,所以不反对。”
陆昭怔住了。
夏余的声音很平静,一点听不出他在用语言凌迟另一个人的心脏。
但陆昭靠在病床上,有一瞬间,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这个白色的病房,他手上的针眼,刚咽进喉咙的药,都让他难受,药物的苦涩,用比之前浓烈一百倍的程度冲上了喉咙。
他以为昨天听见许詹的声音,已经足够穿心,可他低估了夏余,也低估了这一段婚姻的锋利。
他说不出话来。
喉咙里在无尽的苦涩里,甚至渗出了一点腥甜,像是一张口,就会从心头涌出血。
他痛得要弯下腰,才能缓解心脏的窒息,可他无法对夏余求饶。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他低声问,“余余。”
“我做什么了?”夏余声音还是很淡,“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是真的考虑过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