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想要毁掉这双眼睛,但现在有了新的用处。
安静的资料室只剩下刀尖划破血肉的东西。
少年面无表情坐在一边,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明明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但尾巴上的血却在提醒他,对方血液的温度是冰凉的。
许愿瓶中提前装好了不知名的液体,简清嵘把眼睛放进去,随后处理伤口。他的脸色微微泛白,头发凌乱,左眼缠着绷带,血迹从绷带渗透时显出一种极致的妖异。
“果然如此。”
简清嵘对着灯光欣赏了片刻里面的眼球,剜去后的眼睛依旧是活着的,同时它看到的一切东西都能反馈在自己的脑海。
在瓶口打眼穿绳,简清嵘走到阿丧的面前,把许愿瓶系在对方的脖子上,用不容置疑的语调轻声道:“戴着它。”
眼睛浸泡在溶液里,就像是活物。对于吃不了的东西,阿丧有点想扔掉,但和这只眼睛对视的刹那,他不受控制地垂下了手臂。
阿丧皱了皱眉……扔不掉。
一道机械的声音回荡在资料室。
“下午茶结束,家园暂时关闭,请各位做好准备。”
老灯泡闪烁了几下,除了简清嵘和一桌的血迹,坐在圆桌旁的人影逐渐消失。
作为一名家丁,肩负着清洁工作,简清嵘任劳任怨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仅存的一只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现在我可以亲眼去看看了。”
……
封棺村。
温时回来后不久,节目组专门派人来通知他,不用去村口集合,稍后所有嘉宾会来为他来献上祝福。
下雨了,整个封棺村雾蒙蒙的一片。苍凉的唢呐声隔着薄薄的窗户纸传进来,红色在封棺村是最不吉利的颜色,如今温时就被迫穿了一身红。
裁缝送来的衣服不像是新郎官穿的,更像是一件不伦不类的嫁衣,乍一看绣着龙凤呈祥,灯光一照,每一个花纹都由小小的‘寿’字组成,精巧绝伦细看又十分吓人,每个‘寿’字里藏着一张悲喜交加的脸,一晃神这些脸又不见了。
老李敲门,嗓音沙哑道:“姑爷,时辰快到了,宾客已经到齐了。”
温时穿上不详的喜袍,繁琐的服饰只带来了冰凉之感,红金交加的细线仿佛会蠕动一般,在吸食着他的血肉。
苍白的指尖系上最后一粒盘扣,纽结几乎顶住脖颈,温时的喉咙不自觉地绷紧一瞬。
他走到窗边,随意倚靠在一旁,透过薄窗隐约看到外面有无数摄像机对准房门,每一个摄像师的大半张脸都被机械遮掩,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那股莫名诡异的激动,为了应景,主持人粉色的服饰新增了几枚红宝石纽扣,在绵绵细雨的浇灌下,宝石散发着猩红色的光彩。
面色渗白的下人一排排站好,两侧放着几个笼子,里面关着鸡和鹅。
这才仅仅是在第三重院落。
温时看不到的地方,第二重院落,李管事指挥着帮佣:“落棺——”
从墓地抬回的棺木被静静搁置在院子中心,漆黑的棺面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棺内装着满满当当的香灰,棺木落地自动入土三分。漫天的白色纸钱散落在四周,李管事主动跪在地上,开始虔诚地燃香,香遇雨水不灭,缕缕青烟全部飘向第一重院落。
第一重院落。
绸缎和纸花布置的宴厅,红得刺眼。
前排三张桌子是空座,桌子上只摆了拌香灰的白米饭,筷子竖叉进去,中间一排坐着十名左右来观礼的封棺村村民。当初修路一事是红袄女一家主管,出了变故后他家被村里其他人埋怨,渐渐来往也就少了。
后排是节目组和嘉宾们。
柳蕴正望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对面严言认真研究食物里有没有死亡规则,感觉到在被注视,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别告诉我你们不想知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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