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狗一样趴着的李管事颤巍巍地抬起头。
“婚房是哪一间?”
李管事泪失禁:“傧相,只有傧相知道。”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温时冷冷抬眼,望向依旧保持笑容的傧相:“带路。”
阿丧想要跟上,被傧相抬手制止。
温时冲阿丧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去就行,带孩子进洞房不知道会不会触犯什么规则。
前面被迫淋了点雨,这也是温时容易被点燃的原因之一,现在婚礼闹剧接近尾声,他毫不避讳地撑开从老太太那里抢来的大黑伞。
临走前温时看向严言,“做好准备。”最后几个字是用口型说得:下一个就是你。
论心眼,没有人比温时更会利用规则,想要坑死一个玩家并不难。不过现在还没到集体游戏环节,再者……温时不介意让对方最后感受一把活人才能体会到的恐惧。
严言竭力抑制住声线中的颤抖:“得意什么?还不知道谁先死。”
傧相那种诡异的态度,代表冥婚这一部分还有难关没过。
都到了这个时候,严言也没有退路,甚至主动凑近摄像机的镜头,欲要进一步给观众制造看点。
出门后,傧相走在前面,温时雨中撑伞漫步。他难得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走廊绿景,亲都结了,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当家做主了。
傧相拐进了雨廊,温时赏景的心思渐渐淡了,自进入这条长道,已经走了近十分钟,再看前方仍是无边无际。两边挂着的红灯笼雨中光芒不减,只有他们两个单薄的身影一前一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渐渐大了。温时双腿像是灌了铅,越走越累,他肩头的伤还没好,不时传来一阵灼痛。
尸油的味道越来越重,刺鼻的味道影响了神志,温时只觉得好像回到了工厂,正在经历鬼打墙。
眼前出现重影,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影,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走,继续走。
这种念头的支撑下,温时无意识地穿过走廊,走出大门,最后在村口那些趴在窗前偷看的村民眼中,走向黑暗的山林。
被温时抢走雨伞的老太太还不知道红袄女一家发生了什么,见状满意地关上窗,开怀念叨着:“新郎官上山喂狼去了呦!”
山路崎岖,温时和傧相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努力在追上对方,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傧相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周围一片黑暗。
地上的野草疯长,温时一不留神被绊倒,额头磕在地上,手也蹭破了皮。
凉风扑面,外加疼痛的双重刺激下,温时猛然惊醒。
“这是哪里?”
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红灯笼的照明,更没有那蜿蜒神秘的雨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潮气,温时爬起来,阴森森的古木让光线更加暗淡。
目前他的视野最多能看到两米开外。
腿部肌肉酸痛异常,温时了解自己的身体,没有两三个小时的竞走,不会这么疲惫。
“该死……”
零点前,他必须赶回去,否则任务就失败了。
豺狼的吼声隔山传来,温时下意识后退一步,深山老林,哪怕不遇到鬼怪,在没有指南针的情况下,也足够困住自己。
前方有星星点点的蓝光,如同指明灯在黑夜里闪烁,温时走近后‘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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