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一切,源于自己的算计。于是,云毓轻轻咬了一下舌头:“好吧…”他勉强冷静下来,又趴了回去:“你继续,用不着在意我。反正,事后还是得继续上药
的。”
“当年最落魄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沈丞的神色阴郁极了,手指顶着药膏,推入云毓体内:“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自己,你该对自己好一点!”
他耐心的把药膏涂满在内壁的每一寸角落,确定没有放过一点儿,才抽出手指:“别装死,说话!”
“可我也说过…”云毓闷闷的说道:“实在看不到希望,只能沦为敌人的笑柄,那就给自己一个解脱吧,省得让人看笑话。”
沈丞被气笑了:“你要是看不到希望,就不会去找封印的破绽,更不会三番五次示弱给本尊看!”
“哦,那魔尊的意思是…”云毓终于回过头,语气尖刻的冷笑道:“要本帅吃好喝好养好,让你过来玩的时候,能折腾个痛快?!”作为我最在意,也曾以为是最在意我的两个人之一,你本身既然如此羞辱我,又有什么资格,装大头教训我不爱惜自己?!
似乎是听出了云毓的言下之意,沈丞登时无言以对。被云毓不错眼的怒瞪了好一会儿,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把药瓶甩到不远处的桌子上:“你在和我赌气?”
“不敢。”云毓缓缓闭上眼睛:“魔尊说得有道理,本帅是该对自己好一点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谁说就不会有翻身的时候?
沈丞略过这个话题,揽住他的腰:“药上完了,睡吧。”
“嗯。”云毓没有再继续犟着,看书看到好晚,体内的伤处又都上了药,自己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此番逃过一劫,不代表明天还能这么幸运。
至此,似乎一夜无话。但听着云毓细密的呼吸,看着那孤零零抱着膝盖窝成一团的身影,沈丞只能苦笑。他忍不住伸手将怕冷的青年拢在怀里,恰似少年,本身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晰的知晓,何为同床异梦。
自那一日争吵过后,云毓便孤身住在沈丞的寝室内,而沈丞的身影从未出现,也再无魔宫内的妃侍来此搅扰。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毓的研究依旧没有头绪,书都看完了,他不免开始心烦意乱。
可或许是沈丞不在的缘故,没有身体上的疲惫,云毓倒是每晚都能安稳入睡。他往往一觉睡至天明,且从未着凉,就是每天清晨醒过来,看见自己裹成一个球,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某日深夜,沉睡的青年窝在日常陪床的魔尊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对方身上,似乎做了美梦的啧吧啧吧嘴,一口啃于近在咫尺的唇瓣上,事情才发生了变化。
“熏鱼,好吃!”魔界每五年为一个季度,此时距离战神沦落于此,已度过一个半冬、一个春天、一个夏天,足足十二年,而魔界之秋,是东海熏鱼肉质最佳的时候。瞧着贪吃的云毓做梦把自己当鱼啃了,被惊醒的沈丞无语凝噎,自己万年来为讨其欢心而费尽心思投喂的行为,也太习惯成自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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