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栖让开路,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向琬思进展厅。
“今天应该还有一个播音员要来,”向琬思说,“展览品有点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校方说又派了一名男播音员,不过我不太熟悉他。”
“还有你没见过的播音员吗?”莫栖奇道。
向琬思和廖儒学同年级,今年大三,下半年就会进入大四,辞去播音员的工作。她现在是校播音组的组长,学校乃至各个学院的播音员全由她来带,就算是大一新生,也该在她手下工作一年了,向琬思怎么会不认识。
“也不是没见过,他新入社的时候我有点印象,记得声音挺好听的,只是事后他很少参与播音室的活动,接触少。”向琬思说。
印象少、没接触过、只有一点印象,和项卓太像了,莫栖觉得这位男播音员八成是玩家,只是不知这人是一直未露面的第五位玩家,还是之前见过的一男一女之一。
“我从学生会来,会长没有告诉我还有另外一个人。”莫栖试探说。
“是播音室的带队老师派来帮我分担的。”向琬思说。
“原来是这样,”莫栖递给向琬思一沓资料,“这是展品的详细介绍,辛苦你了。”
“我只是照稿背书罢了,不比你们学生会,又要布置展厅,又要统计这些资料,还要派人防止展品被破坏,这才叫辛苦呢。”向琬思说。
她的确是个行事大方,相处起来让人十分舒服的人,难怪会成为校园女神,也难怪会有这么高的亲近值。
向琬思每翻一页资料,莫栖便把她领到展品前,让她对着物品熟悉稿子。
期间莫栖不经意地闲聊:“昨天上课谢谢你了,我其实是替舍友上课,那节课学的东西我一点都不会。”
提到昨天上课时发生的事情,向琬思耳根一红,她悄悄低下头说:“我也没做什么,想加你好友,也是担心你落下课程,想给你发点随堂笔记。原来你是替课,难怪不需要笔记呢。”
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一次尴尬的示好,转变成对同学成绩的担心。
一般人听到这话,会产生“原来我误会她”这样的想法,轻微的愧疚心之下,容易生出补偿式的好感,但莫栖不同。
这一招他在卖货的时候用了很多次,先推一个很贵的、学生买不起的货物,姿态很低,苦苦哀求,这时拒绝了他的学生就会升起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这时他再拿出一个学生可以承担得起的货物,大部分人出于补偿心理就会买下来。
这一段对话让莫栖发现向琬思和自己有点像,都是需要利用某种手段得到什么的人。他是为了赚钱卖货,向琬思则是希望得到其他人的好感。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获取,有强烈的动机和愿望。莫栖飞快地对向琬思做出判断。
“原来是这样。”莫栖压低声音,让话语听起来充满歉意,“是我误会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向琬思体贴地笑笑,她适时地将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的侧脸。
莫栖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去年九月新生典礼,你为什么突然失声了?”
这件事一定是向琬思的逆鳞,她顿时脸色苍白,甚至绷不住温婉的笑容,不自在地说:“当时嗓子状况不太好,喝了一杯水,就说不出话来了。后来去了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才恢复。”
“该不会是水里有什么问题吧?”莫栖关切地问,“难道有谁要害你出丑吗?”
“大家都是同学,怎么会呢。”向琬思慌乱片刻后又恢复镇定,她拿讲解稿在莫栖肩上敲了敲,“莫栖同学,思想太阴暗了,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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