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起跨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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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宥瞪大了眼睛。
傅临洲把车熄了火,松开安全带,脸色平淡,他藏着点私心,对苏宥说:“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在飞机上也睡了一觉,应该不是很困吧。”
苏宥立即摇头,“不困。”
傅临洲望向他,苏宥怔了怔,是他看错了吗?还是夜色撩人,让他晃了神?
傅临洲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一点笑意?
是温柔的,甚至是缱绻的。
大概是他看错了,又或者是被傅临洲刚刚的提议吓得灵魂都出窍。
一起跨年?
是梦吗?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膝盖。
“对了,你等我一下。”傅临洲忽然打开车门,走到后备箱处,他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了两下,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又重新坐回到车里。
“这个。”傅临洲打开车顶灯,然后把东西递给苏宥。
苏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三朵钩针铃兰。
他通宵做的铃兰,被扯坏了扔进垃圾桶的铃兰,现在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地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我让我妈找到了颜色相似的棉线,又让我家保姆照着原来的纹路修补了一下,好像和之前不是完全一样。”
“一样的,一样。”
苏宥连忙握在手中,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瞧,眼眶开始潮热。
他其实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他没想到傅临洲把东西拿走是为了修补,他以为傅临洲会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他没想到自己的礼物会被人如此珍视。
不对,等等。
傅临洲又不知道这是他做的。
正疑惑时,傅临洲从他手里拿走铃兰,苏宥下意识握住,“傅总!”
傅临洲捏着花茎,慢条斯理地和苏宥展开拉锯战:“还给我啊。”
“为什么?”
傅临洲故意道:“又不是你的,给你看看而已。”
苏宥噎住,委屈巴巴地松开了手。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铃兰,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他始终不敢承认。
傅临洲突然问:“为什么送我铃兰?”
“因为您桌上——”
苏宥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露馅了。
他猛地抬头,对上傅临洲含笑的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烫得他在零下的天气里,恨不得脱了厚重的羽绒服,趴到雪地里散热,他怎么这么蠢啊。
永远在犯蠢。
永远在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每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自厌情绪一下子又侵袭上来。
每次都这样,在他最开心的时候,一些不堪的回忆就会像反刍一样,翻涌上来,攻陷他的情绪,消灭他的愉快。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他一直觉得他的开心都带着罪恶感。
明明他现在和傅临洲离得这么近,他竟然有幸和傅临洲一起跨年,那么多温柔的细节供他遐想,是一叠又一叠的开心浓烈到顶点的瞬间,他为什么又要哭?他怎么总是这样?
不,不可以。
不可以毁掉这个夜晚。
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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