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直不松手,她这手怕是要废了。
好在,萧安辰不是真的想要她如何,在她又一次抽手时,松开了手。
苏暮雪没控制好力道,身体向后倒去,肩膀撞上了木桶,痛得她差点昏厥,身子不由自主下滑。
眼见水要没过下巴,她被人再次拉起,还是如同前一次一样,拉扯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她站起的时候,额头撞到了他身前,紫色行龙常服浸出一大片水渍。
苏暮雪纤长的睫毛上淌着水珠,她缓缓抬眸,看到了他眼底的异样,顺着他眸光,她缓缓低下头,才想起,她未着寸缕,脸上生出一抹不自然的红。
“陛下,臣妾——”
“啊——”还未等苏暮雪说完,萧安辰已拦腰抱起她,大步朝里间走去,里间是供她换衣服用的,有小榻。
他似是等不及了,弯腰把她放下,然后凑了过来。
夜里突然起了风,长廊上挂着的灯笼来回摆动,烛光倒影出一道道影,像是交缠在一起。
芙蓉花舞动得最欢快,花枝倾了又倾。
远处树影婆娑,隐隐蔓延到宫门角落里。
苏暮雪思绪在沉沉浮浮间游荡,身体的疲惫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何时停止的,何时回的寝殿,她都不记得。
只记得最后萧安辰说的那句话:“皇后,要乖乖的。”
萧安辰离开后,寝殿里还充斥着欢愉后的萎靡气息,细闻的话还有酒香,苏暮雪不喜,让明玉点燃了熏香,又让明霞开了窗。
心情才好些。
常嬷嬷找来药膏,“娘娘,上些药吧。”
苏暮雪本不想上的,奈何全身酸疼,动一下都疼得要命,遂,点头:“好。”
常嬷嬷边上药边蹙眉,皇后娘娘这身子,再折腾下去,还能好么?
苏暮雪知晓她担心什么,“本宫没事,养养会好的。”
说是这么说,可也得需要时日养不是,苏暮雪根本没空休养,萧安辰是不叫她侍寝了,却安排她做其他的事。
太后寿宴快到了,萧安辰要她亲手画幅观音像,以贺太后寿辰。
给太后画观音像无可厚非,难便难在,萧安辰要先过目,每次苏暮雪画好让内侍送去庆和殿,萧安辰看后都会不满意。
是以,苏暮雪只能不停的画,夜以继日的画,夜里冷,手指都给冻红了,她边咳边画。
常嬷嬷看她又清瘦了,担心她撑不住,“娘娘,要不奴婢来?”
苏暮雪摇头:“陛下是要本宫亲自画。”
明霞抱不平,蹙眉道:“陛下每日和王贵人抚琴作诗,却要娘娘没日没夜的画观音像,这也太欺负人了。”
“明霞,放肆。”苏暮雪沉声道,“掌嘴。”
明霞红着眼睛给了自己两巴掌,她就是太气不过了,她家娘娘这么好,陛下为何不珍惜呢。
苏暮雪倒没觉得太委屈,萧安辰不来正曦宫,她正好安排后面的事,“小坠子如何了?”
“可以下地走动了,再过两日便能康复。”明玉道。
苏暮雪点点头:“那便好。”
两日后,小坠子跪在苏暮雪面前,“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苏暮雪缓缓走近,低声问道:“小坠子你可再愿为本宫涉险?”
“万死不辞。”小坠子定定回道。
苏暮雪走到窗棂前,垂眸凝视着摇摆的芙蓉花,花儿虽艳,但总有花期,她不能再做正曦宫这株有花期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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