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他脸色不太好,方才同他行礼他也不若往日那样浅笑应对。”明玉睨着远去的背影,“莫不是小姐同郑太医说了什么?”
“嗯,说了搬家的事。”
“那郑太医不高兴是因为小姐要搬走?”
“……”苏暮雪顿了,并未深思,“应该不是。”
接着她道:“好了先不提晏州了,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妥?”
“办妥了。”明玉从怀里取出玉镯,有些不太明白,“小姐玉镯明明碎了,为何要修补?”
那日明玉拿着玉镯去修补,店掌柜一直摇头,“不好弄,不好弄啊。”
后来还是明玉给了高价钱,店掌柜才勉强同意试试的。
“我自有用处。”这是大婚第二年萧安辰在她生辰那日送给她的玉镯,她依稀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南蛮使者说这是国宝,此玉镯通人性,认主,只有身份最高贵之人方可佩戴,若是普通人戴了,镯子会渐失灵气,再无任何光泽。
巧的是苏暮雪自戴上那日起,玉镯的光泽一日比一日晶亮。
她对什么尊贵之说无感,她在意的是,这镯子只有这一只,是萧安辰亲手所赠的,万一日后有任何差池,也可以用它来救命。
苏暮雪把镯子递给明玉,叮嘱她,“收好了,不许让其他人看到,尤其是晏州。”
上次她当着他面摔碎玉镯,若是被他知晓她命人把玉镯修补好,怕是会令他不快。
她,并不想,让他不快。
每年年除夕这日,帝京都会有龙灯会,宫里也会有宫宴,大臣们需携家眷一同赴宴。
往年宫宴都是苏暮雪操办,今年她不在,帝王后宫又没有其他可操持的人,操办宫宴的事落在了太后身上。
太好按照萧安辰的喜好准备了菜色,虽不是她亲儿,到底她还顶着太后之名,母慈子孝还是要继续扮演下去的。
就像那日皇后葬身火海,她前去劝慰,看着萧安辰失魂落魄心死的样子,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这个儿子啊,得意了太久,也是该吃些苦头了,不然,恐怕都忘了,他这皇位是怎么来的。
“这几日陛下身子如何?”太后问道。
太医刘铮躬身作揖道:“陛下病症时轻时重,精神也时好时坏,性情反复无常,依臣看,不大好。”
“是吗?”太后嘴角噙着笑,“陛下自小怕苦,不喜服药,你等也不要勉强。”
刘铮听出来了,太后的意思是不要给陛下用药,让其自生自灭,他背脊一颤,“这……”
“听闻刘太医爱子不日归来,路途遥遥,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太后悠悠道,“出了事端就不好了。”
刘铮额头大汗淋漓,“臣知晓如何做了。”
等刘铮退出后,随侍的嬷嬷走上前,“娘娘,这个刘太医可靠吗?”
“那就得看他是不是真心在意他儿子了。”太后接过宫女递上的葡萄,慢慢吃下。
“做父亲的没有不在意儿子的。”嬷嬷笑得一脸狰狞。
太后轻笑,“往年哀家总觉得这宫中寂静,今年怕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庆和殿,萧安辰伏案批阅奏折,周嵩提醒,“陛下,马上要戌时二刻了,大臣们都已候在大殿,陛下该去更衣了。”
萧安辰停下笔,慢抬眸:“何时了?”
“戌时二刻。”周嵩躬身回。
“戌时二刻……”往年这时,苏暮雪会来到庆和殿,亲自为他更衣,兴致好时,他会把人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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