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辰放下笔,整个人像是坠在寒冰里,脸色暗沉沉的,“让他滚进来。”
周嵩转身走出大殿去叫人,还趁机叮嘱了一番,“陛下心情不好,郑太医小心些。”
“多谢周公公。”郑煊近日心情也不好,去了几次梅园都吃了闭门羹,苏暮雪不见他,他送去的书信也被退了回来。
那日,他在梅园外苦等一日一夜,好不容易把她盼出来,她看到他像是看瘟疫似的,生疏得很。
“不知郑太医有何事?”
“郑太医……”郑煊已经不记得她多久不曾唤他郑太医了,这段日子她一直唤他晏州。
“阿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郑煊想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苏暮雪不会这样对他。
“以后郑太医还是唤我苏小姐吧。”苏暮雪淡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郑煊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喃喃自语道:“不是我该来的,那是何人该来的?”
他想起那日来看到帝王从这出去的一幕,嗤笑,“知晓了,这里是陛下才能来的地方。”
苏暮雪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张嘴想说什么,眸光无意中瞥到树后那个人影时顿住,看那人的穿着应该是郑太傅派来的。
她敛了担忧之色,轻甩衣袖,“慢走。”
郑煊还想同她说什么,一抬眸她已进了院,他去追,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之后不管他如何敲门,门就是没开。
最后郑煊只得回家。
……
萧安辰微眯眸子睨着郑煊,眸底冒出寒光,趁郑煊给他诊脉时,他抬脚给了他一脚。
郑煊心里即便不服气,但还是得跪,“陛下。”
萧安辰声冷道:“郑煊,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么?这世上还没有朕不敢杀的人,你给朕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就是你不惧,你郑府上下二百一十八口也不惧吗!”
郑煊脸色突变。
萧安辰:“若是再让朕发现你有何不良之心——”
他一手打掉桌子上的杯盏,“你郑府就如同此盏!”
郑煊磕头:“臣—不敢。”
萧安辰横眉冷对:“你最好是不敢!”
“轰——”外面响起惊雷。
梅园,睡梦中苏暮雪被雷声惊醒,五月惊雷,声音大的可怕,她听着外面的雨声,心绪难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明玉听到动静,走进来,点亮烛灯,“小姐,你没事吧?”
苏暮雪摇头,“没事。”
“小姐看着脸色不大好,奴婢去给小姐倒杯温水,”明玉起身欲离开,被苏暮雪拉住,“明玉别走,陪我在这坐会儿。”
苏暮雪幼年曾不甚走失过,那夜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雨,电闪雷鸣,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在雨里哭了好久,后来还遇到了坏人。
那人意欲对她做什么时,有人出现救了她,那夜的雨很大,雨幕厚重,她没看清那人的脸,但听声音是个少年。
那人把她救了下来,慌乱中她不小心扯下了那人的玉佩,等她想归还时那人已走远。
她命明玉搬来匣子,找出钥匙打开,取出帕巾,玉佩安然躺在帕巾里。
“小姐,这个玉佩到底是何人的?”明玉问道。
“救命恩人的。”苏暮雪问道,“还记得那年我走失的事吗?”
明玉当然有印象,那夜大雨,整个将军府都出动了,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寻到了苏暮雪。
“这便是那人的。”苏暮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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