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喜欢看皮影戏而已,为何就不能如她的意呢。
王嫣然是太后选的人,让她进宫也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等一切尘埃落定,王嫣然势必会离开皇宫,为何,为何就不能向她言明?
为何要让她误会……
萧安辰有太多后悔的事,每想起一件,心脏便撕扯般得疼,一点一点生生拉扯开,严重时,会感觉到窒息,全身上下无一安好,痛到不能自已。
这种疼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反而是越发得疼,一日比一日疼,同身上的疼比起来,心里的疼像是怎么也停住不了似的。
日日夜夜噬心。
他总是会梦到那场大火,梦到她在里面哭喊求救,他看着大火燃起,看着她死去,却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他在梦里陪着她死里一次又一次,可不管用,醒来后,他心更痛了。
他恨上苍对他不公,从来没有谁对他真心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最后还被他弄丢了。
那段时日他如行尸走肉,每日浑浑噩噩,好在,好在,后来得知,她还活着。
没人知晓她的活着,与他来说有多重要,知道她活着的那个瞬间,他也跟着活了过来。
康权武问他,皇后娘娘用假死逃离皇宫,这是欺君之罪,陛下不罚吗?
罚?
他好不容易等回来的人儿,要他罚,是想他也死么?
周嵩上前去劝,萧安辰一把挥打开,“滚远点!”
这夜,萧安辰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榻上后,还一直在念叨苏暮雪的名字,他蜷缩着身子,像个无助的孩子般。
“阿雪,阿雪,阿雪……”
翌日,金銮殿上,传来帝王清冽的声音,几位大臣头低着,谁也不敢多言,萧安辰把奏折扔王卯面前,“去年是右相看着修的河道,朕记得右相奏折上言明,河道修葺完善,水患可防,怎么?今年汛期河道又不行了!”
右相哆嗦着屈膝跪在地上,“陛下,汛期雨水太猛,饶是修葺完善的河道也禁不住洪水强入,冲毁的河道只能来年重新修葺,臣——”
“狡辩!”萧安辰挥掉案几上的奏折,“朕命你们想出解决的根本之法,想不出,你们这身蟒袍玉带我看也别要了。”
“……”几位大臣相视一眼,头垂得越发低了。
这日,帝王的怒火从金銮殿延续到了庆和殿,直到午膳才停歇,萧安辰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去处理朝务了。
周嵩一脸担忧,“这么下去可不行,陛下身子可撑不住。”
话还没说完多久,当夜,萧安辰身子不适,发起热来,热症来得很猛,萧安辰烧得迷迷糊糊,他好像忘了苏暮雪还活着,一直在念叨:“阿雪,火,不要,快走。”
“阿雪,跑,快跑。”
“阿雪,我在这。”
“阿雪,你到底去哪了?”
杜春问他:“陛下觉得哪不适?”
萧安辰蜷缩着身子道:“疼。”
杜春:“哪里疼?”
萧安辰:“疼,哪里都疼。”
萧安辰梦到了淑妃罚他跪在冰上的那幕,那年他八岁,无意中打碎了淑妃的玉如意,淑妃见状,让宫人把他带到冻成冰的湖面上。
“跪,跪到你想通为止。”
“疼疼疼……”萧安辰呓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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