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流到脸上,红白相间,触目惊心般得可怕。
萧安辰仿若未闻,黑眸很慢地眨了下,眼角处的血滴滚着落下来,沿着他侧颜游走,最后浸没在他的衣襟处。
玄色衣袍染了绚丽的红,看着便叫人心发慌。
昏黄的灯光拂上,那抹红似乎更重了些。王放跪地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臣送陛下回宫。”
回宫?
回到那冰冷的宫殿,见不到他在意的人,每天被思念吞噬,那样的活着,还不如不活。
萧安辰冷冷睨着他,“朕不回。”
周嵩劝慰道:“陛下身子不适,应回宫让太医诊治,陛下还是回吧。”
萧安辰到底也没能坚持太久,又一波疼痛袭来时,他眼前一黑,朝后倒去,王放一把扶住他,随即命人把萧安辰带了出去。
昏迷中的萧安辰还在念着苏暮雪的名字,每一声都让人心碎。
他说:“阿雪,别离开我……”
周嵩听着,心道:造孽啊。
萧安辰这一病,累的是太医,杜春看着帝王一日比一日惨白的脸色,忧心道:“陛下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谁都知道萧安辰的心病是因何而来,但谁都没辙。
“不能劝劝那位么?”杜春问。
周嵩眉梢一蹙,“那位连陛下都没辙,你能你去劝,反正我是不行。”
关于苏暮雪的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内幕如何谁都知晓,皇后哪是去祈福了,分明是……
杜春轻咳一声:“我?我更不行。”
帝王都哄不好的人,其他人更别提,没戏。
萧安辰是在一个时辰后转醒的,醒来时还以为是在暗道里,耳朵动着听了好久,最后才发现,他已经回了宫里,心底的那抹失落隐隐更重了。
他到底何时才能同阿雪回到以前呢。
今生还有机会吗?
杜春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寝殿,见萧安辰已转醒,递上汤药,“陛下,该吃药了。”
身子不适,萧安辰即便再讨厌吃药还是喝了,喝完随口问了句:“郑煊那里如何了?”
寝殿里除了杜春外,还有崔云忠,他躬身道:“听闻第一次剿匪很成功,斩获了几十人。”
“是吗?”萧安辰脸色微微沉下,“做得好。”
崔云忠看着帝王那张比夜色还暗沉的脸,实在看不出他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干脆低头不言。
萧安辰心里是气的,想着苏暮雪为了郑煊忤逆他,他就怎么也好不起来。
这种烦闷难耐的心情持续到了次日的早朝,看着那些弹劾康权武的奏折,萧安辰皮笑肉不笑道:“朕想问问诸位爱卿,康权武回来后,哪位爱卿打算代替他去整修河道呢,嗯?”
殿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言。
萧安辰随手拿起奏折扔了出去,“康爱卿顶着风雨整修河道,而你们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弹劾他,你们是打算让淮南一带的百姓流离失所才甘心?”
左相出列,躬身道:“陛下,不是臣等想要淮南百姓流离失所,而是康权武到了那里,与商户勾结,致使米粮价格上涨,百姓吃不上饭,食不果腹,河道整修一再搁浅,臣等是——”
“常庸,朕来问你,你亲眼见康权武同商户勾结了?”萧安辰质问道。
左相常庸欲言又止,“这……”
萧安辰冷哼:“再有人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朕定不饶,退朝。”
下朝后,几个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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