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退出, 萧安辰负手立于窗前,灼灼眸光凝视着远方,脑海中浮现的是女子决绝神情,他想明白了,若想重获得阿雪的心,只是出现在她身边还是不行,他要投其所好,做她想做之事。
阿雪惦念苏沧海,那他第一件便是要来苏沧海的书信,以此哄苏暮雪开心。
方才那封是家书,不是帝王写给臣子的,只待苏沧海回信后,他便可以带着信去找苏暮雪了。
那时的她,应该会想着见他了吧。
他轻点头,应该会的。
对,一定会。
许是心情豁然开朗,萧安辰方才还头痛欲裂的头,痛意渐渐减轻,眼眸似乎也不那么痛了,唯有脚踝还痛些,但这都无妨。
比起不能同她见面带来的痛楚,这些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萧安辰转身走到案几前,弯腰坐下,拿过上面的奏折,聚精会神看起来。
周嵩亥时催了一次,“陛下,该就寝了。”
萧安辰似是未闻,依旧低头看着奏折,笔时不时在上面写上什么。
周嵩见状只好吩咐御膳房备好参汤,然后,他在一旁默默等着,子时又提醒了一次,“陛下,该就寝了。”
萧安辰缓缓抬起头,脸上不见丝毫倦色,淡声道:“上茶。”
周嵩出去,回来时手里捧着茶盏,萧安辰接过,一饮而尽,待看完最后一份奏折后,帝王脸上映出怒色,蹙眉道:“传崔云忠进宫。”
正在睡梦中的尚书大人被敲门声吵醒,侍卫来报,陛下传大人进宫,崔云忠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一盏茶后,穿戴整齐坐轿进了宫。
内侍说的含糊,崔云忠不知出了何时,心里忐忑不安,到了庆和殿,看到帝王那张阴沉的脸不安继续放大,之后庆和殿里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独留崔云忠一人。
谁也不知帝王同他说了些什么。
不知归不知,但皇宫里没有秘密,几乎尚书府大门被敲开时,其他人便已都知晓。
左相常庸近几日夜不安寝,总是被恶梦惊醒,梦中总能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质问他为何陷害他。
今夜,他又梦见了,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张脸竟然成了帝王的脸,帝王手中执剑对他狠狠刺去。
常庸吓出一声冷汗,大口喘息,人还没从梦中回过神,门口便传来侍卫的声音,“相爷,崔尚书进宫面圣了。”
“何时?”
“方才。”
常庸从榻上滚了下来,穿着亵衣打开门,“备轿。”
到了宫门前发现,等候在外的不只他一个,右相王卯,兵部侍郎苏谦,户部侍郎宋承等,都等候再次。
天色暗黑,笼灯映出几位大人的脸,神色不一,常庸惨白着脸额头上都是汗,时不时抬袖擦拭。
突的,一阵风袭来,吹灭了笼灯,莫名的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七月盛夏,隐隐给人一种隆冬感,像是淌在冰河里,牙齿忍不住打颤。
常庸衣袖下的手指慢慢攥紧,连点血色都没了。
后来,他没的不只是血色,还有小命。
萧安辰看的最后一份奏折是康权武派人送来的,弹劾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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