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周嵩不解,“陛下这是?”
萧安辰淡声道:“辟邪。”
确实有这么个说法,宝剑能辟邪,最近陛下脸色也确实不好,眼睑下方都是乌青,脸白如纸,唇色又暗,若是宝剑能驱邪也是好的,周嵩便把宝剑放在了萧安辰枕头旁,并命随侍的内侍看好了,别伤着陛下了。
内侍一直紧紧盯着,就眼睛闭了一下,出了事,他看到睡梦中的陛下举起剑放在了脖颈上。
内侍吓得瘫倒在地上,滚爬着去门外唤了人来,“来人,快来人,陛下不好了。”
萧安辰脖颈上有道浅浅的刀痕,按杜春所说,再用力一分,陛下怕是……
之后,周嵩再也不敢把剑放龙榻上,都会高高挂起,因为他察觉到,陛下癔症又出现了。
癔症时轻时重,轻时,会呓语,重时,便会自残,朝春宫里但凡尖锐的物件都给收了起来,只留着些软糯的东西在。
又过了几日,萧安辰像是蓦然惊醒般,唤了王放,“梅园情形如何?”
王放事无巨细,一一告知:“苏铭伤势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地,娘娘这段日子都未外出,一直照顾着苏铭,杜太医又去了几次,带去的都是宫里珍贵药材,不过娘娘没收。”
“娘娘托人买了些珍贵药材,足够苏铭服食。”
“这几日除了阿五进进出出外,其他人都安好呆在梅园中。”
王放这一说,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安辰静静听着,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浅笑。
他已经多久没笑了,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
周嵩见状,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隐隐放下。
只是这心似乎放的过于早了。
晚膳后,萧安辰总有些心神不宁,便命周嵩更衣,他着一身玄色团龙纹常服,腰间缀着玉佩,匆匆出了皇宫,直奔梅园而去。
盛夏的天气真是说不准,自上次那日大雨后已连着多日晴天,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人都透着几分懒意。
蝉名叫声一声比一声扰人,萧安辰越发的心神不宁,握着棋子的指尖有些许的微颤。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
谜底很快揭晓,马车刚到梅园,夜空乌云密布,紧接着狂风骤起,这场雨来得很突然,啪啪砸下来时,周嵩轻啧一声,糟糕,忘带伞了。
不过还好,梅园大门近在眼前,敲开门进去避雨即可。
周嵩走下马车,大步上了台阶,抬手用力敲打着大门,“开门,开门。”
风声把他的说话声吹散,他连着敲了几次门都么开。
萧安辰从马车上下来,这时的雨还不算大,他疾步走来,站定在周嵩面前,示意王放敲门。
王放用的力道大,轰鸣声传来,这样大的声音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到,可大门依旧紧紧闭着。
萧安辰黑眸里涌着漩涡,有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他沉声问道:“王放,确定这几日都未有人外出?”
王放:“除了阿五外,无人外出。”
阿五?
阿五?
萧安辰眼眸瞬间大睁,厉声道:“王放,砸门。”
王放一脚踹开门,梅园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里面没有一个人。
阿雪…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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