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和阿五对苏暮雪维护得很,几乎这话没说完多久,便再也寻不到那嚼舌根之人。
那人被麻袋罩着,挨了一通打,阿五打人专挑脸上打,苏铭身子不利落,没动手,动的脚,给了那人几脚。
之后,再也没人敢胡乱说些什么不中听的,倒是时常会听到夸奖的话,说苏大东家年轻有为,又相貌堂堂,实乃良配。
荆州什么人的鼻子最灵?
媒人。
她们争先恐后的来到苏府,为苏大东家说媒,琴棋书画,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子都有。
起初苏暮雪还能同她们客气上一两句,后来干脆闭门不见,媒人太能叨叨了,她惹不起,只能躲了。
夜里,睡前,明玉想起了白日王媒婆拿着一张画像进府的情景,浅笑着说道:“小姐,那个刘小姐长得甚是好看,你真不去看看吗?”
彼时,苏暮雪正躺在美人榻上侧倾着身子看书,白皙指尖慢悠悠掀着,听到明玉的话后,执起书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说了句:“顽皮。”
明玉现在的性情有几分明霞的样子,偶尔还会开起了玩笑,她笑着道:“这些媒婆啊,眼太拙了,拿什么女子的画像啊,应该带些俊俏郎君的画像给我们小姐瞧瞧。”
越说越没谱了,苏暮雪坐起,抬手又给了明玉一下,这次敲的她肩膀,佯装生气道:“胡闹。”
明玉一点都没被吓到,还轻笑出声,指着苏暮雪红润的脸颊说道:“小姐,你脸好红啊。”
苏暮雪起身去追她,明玉朝前跑。
主仆二人在屋内追逐时,房顶上有人在把酒言欢,苏铭后倾着身子,手执酒瓶和阿五浅浅碰了下,阿五勾唇笑起,仰头饮了一大口。
今夜有星有月,月亮挂在树梢,银白的光芒洒了一地,连影子都透着几分迤逦。
屋内的笑声许久未消,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加深,阿五挑了下眉,淡声道:“来。”
“来。”苏铭仰头又饮了一口。
阿五想起他被抓走之事,问:“为何不告诉小姐是何人抓走的你?”
“不重要。”苏铭仰头看着明月,淡声道,“现在就挺好的。”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小姐已经知晓了呢。”阿五道,“小姐蕙质兰心,连官府大人的计谋都能看穿,又怎么会不知谁抓走的你。”
“知道了又何妨。”苏铭说,“我现在只愿小姐开心,再也不要和宫里有任何牵扯,小姐已经为了我放弃一次了,若不是因为我,那日她从正曦宫出来便可以逃离帝京了,我已然害了小姐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苏铭定定看着阿五,“以后这事休要再提。”
阿五所说不假,以苏暮雪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苏铭是被谁抓走的,她之所以不去找那人算账,是因为有更紧要的事。
他们的安危便是更紧要的事。
她不能让他们再涉险,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明玉铺好床铺,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姐,小坠子来信了。”
这两年小坠子一直在外面奔波着,最初在边关,后来去了浙州一带,后来又去了边关,之后又回了浙州一带。
这封信是从莱州送出的。
苏暮雪问:“在哪?”
明玉走到案几前,从书里翻出信笺,“小姐,给。”
苏暮雪接过,弯腰坐在椅子上,身体倾斜着靠近了烛灯些,展开信慢慢开起来,眉梢也跟着扬起。
“小姐,有什么好事吗?”明玉见她浅笑嫣然,杏眸里都是光,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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