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萧安辰心中所盼,且日日夜夜期盼着,惟愿那日尽早到来。
风袭来,卷起他的衣摆,他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八王爷那里已安排妥当,只要他敢离开扬州,那么——”王放后面的话未说完。
“薛佑宁呢?”萧安辰直觉薛佑宁并不简单,“他可有可疑之处?”
“暂时并未查出,”王放道,“不过,他同扬州那边书信往来很密切。”
“扬州哪里?”
“扬州刘家。”
“去查刘家,”萧安辰交代,“给朕好好查。”
王放躬身道:“是。”
苏暮雪之前梦魇总会梦到萧安辰,今夜不知何故,梦到的是薛佑宁,梦里的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被乱箭射死。
苏暮雪沉浸在梦中久久没有醒来,不断喃喃自语:“表哥,快跑,表哥,快跑。”
原本守夜的是明玉,后来萧安辰来,把人赶出来船舱,这会儿听到苏暮雪梦语的只有他。
萧安辰心情挺不好描述的,有难过有失落有妒忌,薛佑宁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出现在阿雪梦里。
不,他不允。
萧安辰手指碰触到苏暮雪的肩头,意欲把她唤醒,可指尖刚落下他又有些后悔了,怕扰了她的梦,怕她醒来会惆怅,更怕她质问,他为何在这里?
萧安辰的指尖缩了缩,手缓缓撤离,到最后也没敢把人叫醒,只是听着一个人在梦里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是件很难熬的事。
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宛若在心尖插刀子般。
一下接着一下,要命的疼。
好在萧安辰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炼承受能力大了些,不管多痛,面对苏暮雪都是柔声细语的。
他见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找来帕子轻柔为她擦拭,听到她说要喝水,又急忙起身去倒水,然后喂她喝下。
听到她说冷,忙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她的肩头,随后又掖了掖被角,做完这一切,他才惊觉已然到了三更天。
可他还是不想离去,就那么倚着墙,痴缠地凝视着苏暮雪,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温柔注视着。
船舱外,周嵩眼睛都红了,哽咽道:“陛下何时人这样体贴过,也唯有皇后娘娘能有此殊荣,呜呜,陛下太辛苦了。”
明玉听到周嵩的话眉梢轻蹙了下,不知是因为在海上还是怎么,今夜的她胆子也大起来,“比起陛下为小姐做的,我们小姐才是真的不易,周公公怕是忘了别苑那三年吧。”
周嵩:“……”
明玉:“还有在正曦宫那三年,小姐哪次不是面面俱到。”
“……”周嵩被怼的无话可说,最后蹦出一句话,“那可都是皇后娘娘该做的。”
这话明玉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皇后娘娘该做的?皇后娘娘大可像其他人那样,为着一己私利谋事,可我们皇后并没有那样做,将军在边关保家卫国,皇后娘娘在宫兢兢业业,怎么这些到了周公公嘴里便是我们皇后娘娘该做的了。”
“若是哪些是该做的。”明玉顿了下道,“离开皇宫才算是该做的!”
言罢,明玉不愿多看周嵩一眼,推开船舱的门走了进去,周嵩去拦人时已然晚了,明玉沉声道:“陛下,不早了,请陛下去就寝。”
听着像是关心帝王的身子,实则是赶他离开,明玉是苏暮雪的心头肉,萧安辰知道不能动她,倒也没说什么,站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暗卫在一旁护着,萧安辰道:“保护好娘娘,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尤其是薛佑宁。”
暗卫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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